菩月给拖了出去。

    “你最好老老实实的!”狱卒走之前,还警告地呵斥了沈定珠一句。

    而菩月走后,沈定珠脸上的神情彻底平静下来,半张娇面被窗口投射下来的浅光照亮。

    她抬起手,搓了搓指尖上残存的泥,有些嫌弃自己,因为她已经好几天没沐浴了。

    入夜后,牢房响起声音,有人进来了,沈定珠睁开眼眸。

    一抹高大的身影,背着光走来,直到月色与火把的光,照亮他的眉眼。

    沈定珠看见他,并不意外,只是脸色更加冷冷,像一块洁白的玉,盯着他,毫无情绪。

    周陆离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猜到菩月背叛了晋国的?”

    沈定珠红唇扯了扯,连一抹嗤笑都懒得露出来,美人端坐的姿态笔直,自带贵气与清冷。

    “用不着猜,是你们的手段太明显,一个金尊玉贵的公主,竟然会被北梁帝赐给王爷,任由他殴打?她脸上贴着的疤也很假,如果真如她自己所说,失踪的这些年她一直在隐姓埋名过苦日子,那么她不会有那么一双细腻的手,更何况,一只随时会飞过来的信鸽,实在是荒唐。”

    所以,沈定珠早就猜到了,菩月不是失踪了,而是被人藏了起来,故意透露给萧琅炎的假消息。

    这么多年不见,周陆离变得成熟许多,他穿着北梁的铠甲,看来已是一方将领。

    对这样的叛国之徒,沈定珠不愿多看他一眼。

    “那你就在菩月吃的东西里,混下白泥?以前我真是小看你了,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娇女,仅需骗一骗,就能达到目的,没想到你成长许多。”

    沈定珠曾经看书,得知为了加固牢房,工匠们用的都是坚实不易被腐蚀的白泥,这种泥土在缝隙里,粘性很强。

    要是不小心吃下去了,当然会让人肠胃都黏在一起,疼的腹绞。

    她一次给菩月吃一点,就够她受得了。

    沈定珠冷哼一声,曼妙的眉眼,一如当初做闺阁少女般冷傲,谁都看不进眼里一般。

    “你们让我写信,无非是想利用我,要挟晋国大军,让他们以为你掌握了我作为人质,所以,我根本没用自己的字迹,你们当然骗不来人。”

    美人语态冷冷,坐在牢中,也不显狼狈。

    她看向周陆离:“我劝你迷途知返,背叛家国,已是值得唾弃的罪行,何况,哪怕你把我杀了,我哥哥沈澜都不会停下脚步,他会为了我报仇,踏平北梁。”

    隔着牢房,周陆离眼眸深深,笑容更是寡淡莫测。

    “是啊,你哥哥沈澜,是一名猛将,忠君爱国,就算他知道你被我们挟持,也不会违背皇令。”

    他说着,靠近一步:“你哥哥不会为了你不顾大局,但如果是萧琅炎呢?”

    沈定珠心里陡然跳漏一拍,面上尽量不表现出紧张,可袖下紧攥的指尖,泄露了她的心思。

    她已经刻意隐瞒了萧琅炎的行踪,周陆离他们怎么还会知道他来了?

    周陆离声音幽长,带着一种莫名的冷笑。

    “我们都没有低估你在萧琅炎心中的分量,也要感谢你,倘若不是你忽然失踪了,萧琅炎在与阳关发了疯地找你,我们还掌握不了他的行踪。”

    沈定珠紧咬牙关,绝美的面颊上,因愤怒而多了一丝生动的娇媚。

    周陆离眼神深了深,他看向一旁的狱卒,示意他们打开牢房,几个人强行将沈定珠按住,把挣扎不断的她捆了起来。

    “为了防止你自尽,我只能这么做,希望你原谅我的粗鲁。”周陆离仿佛有些遗憾,但声音却透着冰冷。

    他走进牢房,靠近沈定珠,得到她的唾弃:“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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