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讳,连命都不要了,姑姑为何害怕她知道?”

    沈母无奈:“我不是怕,而是你表姐都记得,皇上现在已经登基了,总说这件事,只怕对皇上不利。”

    苏问画看向沈定珠,后者点了点头,眉宇间凝着窗外的烟霞色,让脸颊上的胭脂变得格外动人。

    “我不止记得这个,还记得我与皇上被分别关在一墙之隔的院内。”

    “那表姐也记得,先皇打了皇上二十板子,逼他承认前太子是表姐杀的?”

    沈定珠闻言一怔。

    她何曾知道这些?

    仔细回忆,脑中传来细细的疼,但伴随着一段段画面,如雪花般飞扑入脑海。

    她记得,她与萧琅炎虽然被分开关着,但他为了确认她的安危,怕先皇偷偷逼她认罪,所以在墙上凿了个洞,就那样关注着她的动静。

    有一回他被带走了,回来时洞就堵上了,沈定珠只当他脾气阴晴不定,现在想来……他应当是被打了板子,却不想让沈定珠知道他是为了她。

    以免她心里难受。

    于是,伴随着失去的记忆,重新被拾起,沈定珠想到了更多的细节。

    她记起来,萧琅炎为她杀前太子时毫不犹豫,又为了她认罪,沈定珠记得他自幼就想做皇帝。

    可他向先皇认罪的那一刻,他是打算什么都不要了吗?

    抛去自己已经铺垫了多年的前程,放下所有的努力,只为了让她活着。

    苏问画不知什么时候走的,沈定珠却怔怔地坐了半个时辰,后来才觉得头疼欲裂,转而被扶进屋内睡了一觉。

    她再醒来时,已是夤夜深深,外头哗啦啦的,夏末的急雨卷着黑夜的风,噼啪打着外头的油绿芭蕉叶。

    门扉外传来绣翠的声音:“皇上来了,你去看看娘娘醒了吗?”

    她们刚要推门,沈定珠已经坐了起来,主动扬声:“我醒着,让皇上进来吧。”

    沉碧进来为沈定珠披衣,门一开,沈定珠闻到外头腾升的水汽。

    坐在榻边的美人刚刚抬眼,便看见萧琅炎身形高大,穿着紫袍衮金常服入内,他金冠湿透,发黏在额间,遮挡了剑眉尾部。

    让他整个人的冷冽气息稍稍减退,多了几分淡然温和。

    “皇上怎么冒雨来了?”沈定珠立刻起身,拿出帕子就为他擦去下颌的雨水。

    萧琅炎看见她,便露出笑意:“朕今天去六部视察,在工部多待了一会,你二哥是个治水的奇才,他说马上过了汛期,是时候修缮补全堤坝,这些事朕已经交给他去做了,刚巧夜色已深,朕路过沈府,就想来看看你。”

    自从将她送回来,他们已经有七八日没见。

    萧琅炎垂眸,看着面前的娇娇美人,肤白貌美,像是笼着一层光晕。

    他本来想抱一抱她,但是想到自己浑身湿漉,干脆作罢。

    “朕还给你带了样东西,”他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看看。”

    沈定珠纤细的指尖一层层打开:“什么东西,值得皇上亲自送一趟……呀,是红泥酥?”

    她美眸怔了怔,看着油纸包里,那点点红艳的糕点,外皮酥脆金黄,还透着淡淡的温度。

    沈定珠抬眸去看萧琅炎,他浑身都湿透了,想来雨是突然下的,身边跟着的护卫来不及取伞,他一路过来,怀中的油纸包居然还是干的。

    “刚刚跟你二哥聊的时候,听他说你小时候喜欢吃满香楼这家的红泥酥,朕刚好路过买了,给你一并送来。”

    沈定珠的心,说不出的苦涩与感动交织。

    “谢谢皇上。”她抬起颤颤乌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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