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地捧上沈定珠的脉案。

    “这是令夫人从头到尾开的药方,请皇上过目。”

    萧琅炎看得很仔细,剑眉越皱越深。

    为了治自己的腿,他当初也看过不少医书,如今对岐黄之术也算小有了解。

    他指着安神药:“她不是安胎么,安神药是为何?”

    老郎中急忙作答:“令夫人总说偶尔梦魇,故而这是开具的安神方。”

    萧琅炎握着脉案,修长的指节渐渐发白,他低声冷笑:“她做错了事,还敢梦魇。”

    他将脉案留下,让陈衡给了杨氏父子俩一点银子,勒令他们不准说出去,便让他们暂且告退了。

    他们走后,萧琅炎下令:“去京里将岑太医和冯太医两人叫来,再将绣翠一起带过来。”

    陈衡从外入内,拱手道:“皇上,那姓施的老先生醒了,正挣扎折腾,要见娘娘,不然就要拼命,他一把年纪了,卑职不敢动手。”

    之前敢动手,是因为萧琅炎不在乎。

    可刚刚,萧琅炎还让老郎中给施老先生看了病。

    这说明皇上不想要他的命。

    故而陈衡多嘴问了一句。

    萧琅炎起身,冷冷撂下一句:“告诉他,她没有死,让他少管。”

    就在这时,屏风后传来沈定珠翻身的动静,陈衡顿时低头退了出去。

    萧琅炎迈着步伐,走到榻边,垂眸冷冷地看着刚刚苏醒的美人。

    沈定珠迷茫的眸子带着刚刚睡醒的困意,她眨了两下眼睛,视线由虚变实。

    这才看清楚,萧琅炎真的站在她的榻边,不是她做梦了,而是他真的找来了。

    她急忙撑着身子坐起来:“萧……皇上,施老先生他们……”

    话都没问完,萧琅炎就语气冰冷打断:“都杀了,已经埋了,你要去看看?”

    沈定珠面色一白,她顿时感到有些不舒服,心跳加快,玉手按在了心口。

    看她当真了,萧琅炎顿时有些烦躁。

    “你要是再晕了,朕保证真的送他们归西。”

    沈定珠闻言,松了口气。

    原来是骗她的……

    不安的情绪渐渐褪去,沈定珠却不敢抬起头看他,十分心虚地低着脑袋,却看见旁边放着一碗喝完的药汤。

    想了想,她还是道:“谢谢皇上。”

    萧琅炎冷笑一声,背过身去站在窗口,声音听来十分无情。

    “别以为朕原谅你了,若不是你怀着龙胎,朕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剜心的疼。”

    沈定珠忽然嘶了一声。

    萧琅炎豁然回头:“又怎么了!”

    沈定珠捂着肚子,有些窘迫。

    “对不起……”她耳根红了,十分羞愧,“他踢我,应该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