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脆响。

    他薄眸如火海,深深翻涌着怒意。

    “那你就自己想办法,他们给你的恩情,是你的事,与朕何干?朕要杀他们,与你又何干?你以为朕还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对他人网开一面吗?笑话!”

    萧琅炎大步走到门口,才停下脚步,侧首来冰冷地告诉她。

    “沈定珠,你离开的这些日子,朕早对你彻底死心了,对你好是没用的,等你生下这一胎,朕就会发布诏书,与你和离,你不要皇后的位置,有的是人来坐。”

    语毕,他踹门离去。

    沈定珠背影僵住,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外头的冬阳照进来,落在美人的背上,让她乌黑的鬓发都跟着发光一般。

    良久,她才重新端起面前的碗,小口小口地喝着半冷的粥。

    一滴热泪顺着面颊落入粥里,却无人瞧见。

    过了一会,陈衡去了前院。

    施老先生家里一共四个屋子,萧琅炎暂且住在前院的堂屋里。

    陈衡进去的时候,帝王正坐在窗下的竹榻上,双手搭在膝上,低垂着头。

    见陈衡来了,他低垂的眉眼依旧冰冷,却问:“朕走后,她没追出来?”

    陈衡摇头:“没有。娘娘只是呆坐了一会,就又开始用膳了,吃完以后,卑职见她在院子里晒了会太阳,才回到屋子里”

    萧琅炎薄眸中生出丝丝冷意:“她的心真狠。”

    当天,被关在柴房里的施老先生和许怀松,就被断了饭菜。

    施老先生已经醒了,喝了药以后,情绪也跟着稳定下来。

    时值黄昏傍晚,他趴在柴房的窗口,朝外头那些森严的守卫大喊:“中午就没送饭,是不是忘了?喂,你们跟皇上说一说啊!”

    许怀松坐在他身后,白净的衣袍,犹如松竹立雪。

    他淡淡开口:“施老别喊了,想必是她跟皇上谈的不好,皇上要借我们来逼她服软。”

    施老先生气的原地跺了两下脚,他压低声音怒骂:“这算什么皇上,跟自己的女人置气,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骨肉呢!哎,不吃就不吃,为了阿珠,我饿个三天又怎么了?”

    沈定珠那边的晚膳,又是清淡的饮食。

    不知萧琅炎从哪儿找的厨子,做的都是白水面条,白水烫肉一类,连鸡汤、鱼汤都淡的像是没放盐。

    她吃了几口就放下了,任由陈衡带人进来收走。

    见沈定珠没吃多少,陈衡面无表情地说:“皇上吩咐过,不让我们对娘娘格外关照,您晚上若是饿了,也没吃的,只能忍着。”

    沈定珠拿起绣绷,垂着的眉眼水灵乌黑,透着一抹淡淡的坚韧。

    “我不饿,也不会麻烦你们。”

    陈衡没再管,直接收走了所有的饭菜。

    萧琅炎有心晾一晾沈定珠,批了一些京中送来的急奏,已快接近巳时,外头夜色已深,他才发觉,沈定珠一直没有来求见他。

    正当萧琅炎神情浮上一抹冷冽的时候,陈衡进来禀奏。

    “皇上……”

    “你去告诉她,朕没空听她哭诉。”

    陈衡默然了一瞬,拱手道:“皇上误会了,是郡守大人深夜来求见了。”

    萧琅炎心底的躁怒被这个来的不合时宜的郡守挑起。

    “他来干什么?让他滚。”

    “郡守大人听说了三混子的事,跪在外面负荆请罪,还说这个屋子狭小,他已经从自己的府邸里搬出来,请皇上落榻他的府上。”

    “有些话,别让朕说第二遍。”萧琅炎的忍耐度已经到达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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