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萧琅炎坐回了床榻边,见沈定珠一张俏白的面孔,微垂着纤秾的睫毛。

    她红唇抿着,不言不语,看久了,像是泥胎菩萨,面无表情。

    萧琅炎扬眉:“你现在可以告诉朕了,为何留着朕的东西,当初你走的时候,其实有别的隐情,对么?你到底在顾忌什么,告诉朕。”

    沈定珠美眸看着被褥上的那一对蓝锦鸳鸯,她语调清冷地开口:“皇上的腿,还没有好全吗?”

    轮到萧琅炎一怔。

    他寒眸里升起了些许雾色,更显得深邃黑幽。

    “朕的腿伤的厉害,至少需要一年时间调理。”

    萧琅炎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沈定珠是不是吃醋了?

    他面色缓和了些许:“你不喜欢魏琬?她与她哥哥来自长琉国,一同来献药寻求庇护,朕让她哥哥留下,命魏琬离开,如何?”

    沈定珠知道,所谓哥哥,无非是假的,那都是魏琬的侍卫。

    没了魏琬,那侍卫岂会老老实实地将药继续给萧琅炎。

    沈定珠闭上了眼,巴掌大的娇容,黑如蝶翼般的睫毛颤颤,诉说着她的不安。

    “皇上无需为我赶走任何人,当初要走,是我自愿离开,没有什么隐情。”终于,她再睁开水眸,眼里已然是凉月一片的雪意,语调也跟着平静下来。

    萧琅炎剑眉折拧,眼底的冷意一寸寸攀升。

    “沈定珠,你——!”他急的切齿,怒意让他劈手想砸了旁边的茶壶,但想到她会受惊,萧琅炎终究忍住了滔天的怒火。

    他耐心地等她,居然只等到了这个回答!

    萧琅炎豁然起身,垂眸看着她的面容,神情冰冷:“你最好记住你今日说的话,别后悔。”

    他转身离开,将门阖上时,发出巨大的动静。

    沈定珠在床上枯坐,美人的黑发拢着松松的鬓髻,雪白的脸儿带着淡淡的粉,像初开的芙蓉。

    饶是如此心神折磨的时候,她还是美的这么动人。

    魏琬推门进来的时候,第一个想法便是如此。

    听到动静,沈定珠抬起眼眸,见是魏琬来了,她目光更为冰冷。

    “皇后娘娘,”魏琬反手关上了门,“您风姿未减,真是让我意外啊。”

    多日不见,魏琬对她说话的语气,已经带了些许敌意。

    沈定珠手轻轻地拢着腹部,她语气平静:“你努力了这么久,也没有达到目的,我想,你的计划并不顺利吧?”

    魏琬眼神一冷,沈定珠的话正说中她的心坎。

    萧琅炎就像是一块硬的啃不化的冷石头,不管她怎么表现,他的心都像是冷的,不仅捂不热,还靠近不了。

    这几个月来,她不断献药,彻夜不眠地熬药,用尽办法表现。

    她想让萧琅炎觉得,最爱的女人离开他也不要紧,因为还有人愿意为他付出。

    没想到的是,萧琅炎作为帝王,觉得魏琬的付出都是应该的!

    他给予她银钱,随便赐予一些好处,但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在萧琅炎的心中,沈定珠就算莫名其妙地掉了眼泪,他都会觉得亏欠,而别人为了他断一只手,他会觉得对方护驾罢了,这才是魏琬最为抓狂又无可奈何的地方。

    魏琬的表情有些阴冷,她站在桌子的附近,也没有靠过来。

    “皇后娘娘,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了,皇上的腿还没彻底好全,你倘若在这个时候告诉他真相,我就彻底断了缨丹草,与你们玉石俱焚,反正我的命不值钱,却能拉着你们帝后陪葬,不亏。”

    沈定珠用可怜的目光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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