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了按眉心:“朕问你饿不饿,要不要阿良现在去筹备饭菜?”

    听说她晚上没吃多少,萧琅炎怕她半夜再饿了。

    “不饿,”沈定珠回答的干脆,红唇张合间,眼中蒙生几许水雾空濛的色泽,她看着萧琅炎,“皇上也觉得是景猗自作主张要来行刺吗?”

    萧琅炎沉着剑眉,拉来凳子坐在她的床榻边。

    “没有审问过之前,朕不会随意定论,但景猗已经生了刺杀的心,即便你今日要留下他,往后朕也会寻机处死此人。”

    帝王岂能允许一个危险留在身边?

    沈定珠沉默,好一会才说:“不管魏琬怎么解释,还请皇上不要心软,更不能让她与景猗接触了。”

    “朕自有主张,你无需顾虑。”萧琅炎语气淡然。

    这句话,落入沈定珠耳里,却让她很有些不是滋味。

    她孕中本就情绪不稳,偶尔为一件小事,都能伤心或生气,萧琅炎这么说,在沈定珠听来,竟像是想袒护魏琬。

    沈定珠扶着隆起的腹部躺了下来,将被子盖上,背对着萧琅炎,美人冷冷姿态,一副要休息不愿再多话的样子。

    萧琅炎抿紧薄唇,看着她良久,才道:“你自己睡吧,朕今夜宿在外头。”

    沈定珠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萧琅炎冷冷地靠近床榻半寸,又强调了一遍:“外间还有个竹榻,朕尚且能将就一夜。”

    沈定珠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居然昏昏欲睡了起来。

    萧琅炎脸色一沉。

    这个女人!简直被他宠的无法无天!

    当真就不管他,让他睡竹榻?

    看了她两瞬,萧琅炎拿过一个软枕,神色铁青地走了。

    半夜里,沈定珠被热醒,她睁开眼,却发现有个人睡在床榻外侧,胳膊从后拢着她。

    萧琅炎半个火热的身子都贴在她后背,蒸得她一头香汗,反倒是他睡的正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