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琅炎方才还冷淡闲适的神色,一瞬间变得极为阴戾。

    “你这话,足够朕将你千刀万剐。”他切齿的怒意,冰冷得令人害怕。

    魏琬将话都说出来了,哭的伤心欲绝:“来时,琬儿听见那位施老先生跟府邸里的下人阿良议论,刚走不久的北梁国富商许怀松,对娘娘心怀爱慕。”

    “不仅看了娘娘补的画作,就千里迢迢地追来大晋,还想在此发家生根,不就是为了离皇后娘娘更近一点吗?他虽是走了,可他给娘娘留了丰厚的银子和铺子,皇后娘娘若是想走,随时离开得了。”

    萧琅炎面色铁青:“她不会再走了。”

    这句话,说来他自己也尚无底气,但面对外人,萧琅炎决不允许有人诋毁沈定珠一句。

    可魏琬苦笑着摇头:“娘娘若真是无心离开,为什么将许怀松留下的那些铺子银票,都好好地收了起来?”

    “就算她不想走,可娘娘珍藏着别的男人留下的好意,难道对皇上真的公平吗?您这么爱护她,娘娘对皇上的付出可有多少?她还……”

    萧琅炎最后一次警告:“不要再说了。”

    魏琬却固执地哭喊道:“她还在皇上您病重的时候毅然决然地离开,琬儿替您不值,不值呀!”

    她话音刚落,萧琅炎的大掌已经扼住了她的脖子。

    用力之紧,魏琬出气无多,脸色胀紫。

    “朕让你,不要再说了,没听见么?”萧琅炎薄眸中充斥着浓烈的杀意。

    沈定珠当初要走,他一直怀疑有隐情,倘若没有,她为何频频梦魇,害怕他真的死了?

    可萧琅炎追问多次,沈定珠却一口否认。

    她冰冷的态度和眼神,加上她与许怀松除夕对坐,弹琴笑谈的种种,犹如心魔一样,纠缠着萧琅炎。

    “皇上……留下琬儿吧……”魏琬用尽全力,眼角滑落泪水,也要看着他,“让琬儿来爱您……”

    萧琅炎实在不想再听到这些话。

    他手腕翻转,大掌将魏琬扔去一旁,她重重地撞在墙上后,摔下来昏倒了。

    萧琅炎没有一丝动容,唯有眼中的冷厉愈发深浓。

    “去给陈衡写信,让他尽快办完事,将人带回来见朕。”他沉黑的剑眉,凝着雪色。

    护卫拱手:“是,皇上,魏医女怎么处置?”

    萧琅炎瞥了她一眼:“关起来,派人盯紧她。”

    说着,他站起身:“朕去看看皇后。”

    萧琅炎不想再等了,他也无需沈定珠告诉他有什么苦衷,只需要她承诺再也不会离他,他就马上杀了魏琬和景猗,带着她回到京城去。

    以后好好地守着她,不管她做什么都陪着她。

    可随着愈发靠近沈定珠的院落,他的心不知为何沉的厉害,剑眉下的一双薄眸,漆黑摄魄,泛着寒光。

    正是黄昏傍晚,斜阳如挥洒的火海,照在院中的斗拱飞檐上,雕花木窗投入屋内,光影斑驳。

    绣翠没有守在门口,眼前屋门却紧闭,萧琅炎皱了皱眉,大掌直接推开门扉。

    却见沈定珠背对着他坐在桌前,像是没料到有人会进来,她浑身一颤,巴掌大的小脸回过头来时,那双美眸看见萧琅炎的身形,泛出一抹局促的慌乱。

    她飞快地将桌子上的木头盒子盖上了。

    沈定珠动作再快,也被萧琅炎看了个正着。

    “你在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