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累了,起不来榻。”

    封靖冷冽的眉梢挑起:“养伤?”

    他陡然看向摄政王:“朕不过走了几日,阿珠就能受伤,看来王爷并非真的疼爱义女,怎么如此不小心,嗯?”

    摄政王瞧见他似笑非笑的眼神,背后起了一层冷汗。

    只因他太过熟悉封靖这个小皇帝了,君主虽然年少,可每当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就代表着他要借机发难了。

    摄政王急忙道:“皇上明鉴,这事都怪臣没有好好管理后院的人,也是云梦太糊涂了,她一心一意想要伺候皇上,所以看见阿珠能时常陪伴在圣驾左右,故而心生嫉妒。”

    “她也是想不开,跑去挑拨了兰妃娘娘,这不,前日兰妃娘娘来了府上,就……就……”

    封靖的眼神愈发森冷,摄政王后面的话都说不完整了,眼神忐忑。

    “就什么?”封靖开口,下颌线紧绷,“兰妃来欺负过她?”

    摄政王一瞧,原来皇上还不知这件事。

    他眼中神色暗暗流转,这个兰妃,一向是皇帝的挡箭牌,这么多年,也有过让摄政王恨得牙痒痒的时候。

    若能借机除掉兰妃这个碍眼的存在,也是一桩妙事。

    顿时,摄政王打定主意,马上说:“皇上……原来兰妃娘娘不曾告诉您?哎!真是苦了阿珠,与皇上真心相对,可却挨了那么重的一巴掌。”

    他使了个眼色给沐夏,沐夏会意,跪下来抹泪。

    “是啊,小姐皮肤娇嫩,何曾挨过那样狠厉的掌掴,脸颊隆肿不说,还不断流鼻血,头晕地站不起来,养了好几日,否则,今晚也不会起不来,早就来接驾了。”

    封靖俊朗的面色陡然沉坠下来。

    “朕去看看她。”说着,他挺拔的身影,迈着健步,直奔沈定珠房中。

    与此同时,管家已经在后门回完了话,要带着萧琅炎等一行乔装打扮过的商人,前往城中一处隐蔽的住宅。

    管家站在马车外,车内,几个手下都看着萧琅炎的眼神,等着他一声号令。

    若是他决定强闯,那么,他们这群人会马上动手。

    萧琅炎暗中摇头,朝门口负责沟通的人递去一个冰冷的眼神。

    那人会意,马上掀帘,对外面的管家抱怨道:“是王爷请我们千里迢迢进京来的,还说能居在王府里,方便议事,怎么现在还要我们住去别的地方?”

    这几人都是巨富,管家早有耳闻,王爷有要事委托他们去办。

    故而,这会儿连忙拱手,赔笑说:“王爷正是谨慎起见,才让我带着各位大人前往安静的宅邸,府上现在还有贵客,人多眼杂,很是不便。”

    他已经将话说的如此明显了。

    萧琅炎挑眉,透过半敞的门帘,朝外看去,晦墨的夜色下,摄政王的府邸斗拱飞檐,冷月照耀,被光勾勒出一条条清辉线条。

    管家也趁机悄悄地朝马车里打量。

    这些商人,别说他没见过,摄政王也没见过。

    据说都是王爷挑出来的,顶好的心腹,为王爷敛财千万。

    本以为都是大腹便便的商贾,可没想到,管家这一眼,顿时看见坐在马车内正中央的那个男子,身影高大,因着光线不明朗,只能看见他修长的大掌,食指戴着一枚黑虎玉扳指。

    浑身气度自不必说,富贵中竟透着一种飒冷逼人的贵气,管家还想多看两眼,却没想到那个男子冷戾的目光扫来,顿时让管家感到一阵强势的压迫感,连忙低下了头。

    萧琅炎不欲在没有得到消息的时候动手。

    既然已经进来了,暂且住在别处,也不耽误他寻找沈定珠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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