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和战事纠缠的焦头烂额,他将这些麻烦,都算在了沈定珠头上。

    “沈定珠,你真是半点自觉都没有,如今你是阶下囚,我肯给你一处遮风避雨的屋子居住,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你不仅不感谢,还敢伤害我的女人。”

    傅云芝听言,得意地瞪了沈定珠一眼,仿佛找到了靠山一般。

    沈定珠坐起来,被褥从肩头滑落,天青色的衣裙裹着她的身躯,让她在冬日的阳光与寒风的交错中,显得像一颗遗落尘世的仙露。

    脆弱,美丽,却闪耀。

    “我为什么要感谢,你将我从我的丈夫身边掳走,我没骂你,也是我对你的恩赐了,还要感谢你?做梦。”

    她红唇吐出来的字句,像是带着尖锐的刺。

    齐靖西彻底被她激怒了,他大手一挥,冷着脸怒道:“将她的手指割下来,给萧琅炎送去,让他尽快做决定,再不说服长琉退兵,下一次收到的就是沈定珠的人头!”

    守卫们心下骇然,抬头看见日光下坐着的美人,那样一双纤细的玉手,指若削葱,若是砍了,真是可惜……

    傅云芝转了转眼睛,一个恶毒的计划从心头升起。

    她拽了拽齐靖西的袖子:“殿下,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有个办法,可以让您出气,也能折磨她,虽然您要留着她的性命,但是没必要留着她的孩子。”

    “您看……不如将这件事交给妾身来做,保证让她悲痛至极,却还能活着。”

    齐靖西睨向沈定珠:“你现在求情还来得及。”

    没想到,沈定珠却看着他,微微歪头,分明她身处劣势,竟还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宁静之感。

    “齐靖西。”她第一次唤他的名字,让齐靖西一愣。

    他知道她漂亮,可是没想到,这美丽的杀伤力,竟如影随形,那红唇一张一合,仿佛要吐出什么让他送命却甘之若饴的咒语。

    沈定珠微微一笑:“我跟你打赌,你做不了我性命的主,而你身后的那个女人,也很快要被我踩在脚下。”

    齐靖西回过神来,凌厉的眼神泛起杀气,他一定要给沈定珠一点颜色看看。

    他要征服这样的美丽,首先要让她破碎。

    “就按照你说的做,给她一碗落胎药,你怎么折腾她,我不管,但要留一口气,她不能死了。”齐靖西对傅云芝说。

    傅云芝早就对沈定珠恨得牙痒痒,听言,高兴万分。

    “太子殿下放心,妾身定不辱命。”

    她盯着沈定珠,笑的狰狞得意。

    沈定珠,还不是落在她手上了?

    就在这时,门口跑来一群宫人,为首的太监,正是齐靖西父亲长胜王——新帝齐劈山的贴身侍从。

    “太子殿下,”大太监跑进来,先拱手请安,随后笑眯眯地说,“皇上有令,让奴才带着这位沈皇后前去觐见。”

    齐靖西和傅云芝都同时一愣。

    沈定珠却十分平静地站起来,她拍了拍身上的衣裙:“公公,我等候许久了。”

    大太监带着她离去,经过齐靖西身边的时候,他错愕的目光,落在沈定珠眼底,得到的,只有她红唇抿着的一抹冷笑。

    不知为什么,这一瞬间,齐靖西竟有一种背后发凉的感觉。

    好似这个绝世美人,是比天底下最锋利的刀锋,还要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