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

    父母兄长大嫂他们都在漠北,马上要出事了。

    前世的这个时候,沈家刚刚获罪流放,然而皇帝并没有就这样放过他们,反而是派人去漠北暗中盯着他们。

    皇帝怀疑她父亲通敌叛国,便想瞧瞧他们是否还会露出什么马脚。

    然而,皇帝派去的那名巡查官郑铎,是沈定珠父亲的死对头马尚书的私生子,他们去了漠北,捏造了无数虚假证据。

    消息传回京城,皇帝再一次龙霆震怒,于是下令斩首,她爹娘兄长和阿嫂,未等到清白之日,就相继丧命!

    而当沈定珠知道时,哭得昏厥,萧琅炎的人去了漠北,只带回一只染血的帕子,是她阿娘的,而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大嫂死时,腹中已有六个月的胎儿。

    想到前世的惨痛,沈定珠眼眶发酸通红,她闭了闭眼,再重新睁开水眸时,眼神已变得坚强黑幽。

    她要想办法,阻止郑铎去漠北。

    郑铎作为马尚书的私生子,上不得台面,之所以能被引荐到皇帝面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皇子们的游船宴上,太子突然落水。

    而作为散品侍卫,毫不起眼的郑铎,选择第一时间跳水救人,之后,他直接成为了太子身边的一等护卫。

    紧接着,又因为多次献计,得到太子重用,才有机会被封为巡查官,前往漠北。

    沈定珠要想办法,阻止郑铎船上救人,可要去船上,就得跟萧琅炎谈好!

    这样想着,沈定珠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脖颈上隐约地疼,沈定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满室烛火的温光中,她看见萧琅炎坐在床榻边,面无表情地握着那柄宝剑,正抵在她的喉咙处。

    “王爷?”沈定珠美眸浸了半分慌乱,很快稳住,“您想干什么?”

    萧琅炎薄眸黑幽,语气透着冰冷的杀伐:“是本王小瞧你了,能说动徐寿为你坏了规矩,能耐不小,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接近本王?”

    沈定珠垂泪:“小女不过是恰好知道徐公公的家人来到京城,才用这个条件胁迫他帮助了我。小女当时别无选择,请王爷包容。”

    “不肯说实话?”他剑锋抵近一步,眼里阴戾沉沉,“扑到本王的马车上,可以说是走投无路,但你醒了以后,若无目的,为何入宫帮本王?你又如何得知皇后的人,会在附近偷看。”

    “种种疑窦,倘若你眼下不说清楚,那本王不介意扔一具尸体出去。”言下之意,不说,杀之!

    沈定珠娇眸颤颤:“小女愿用知道的所有情报,换取王爷的信任,帮小女救回漠北的家人,平反沈氏冤案!”

    萧琅炎听言,嗤声冷笑:“沈家罪名已定,就凭你,也敢说动本王为沈家平反?你的情报从何而来,本王如何信得你?”

    沈定珠抬起眼眸,渴求地望着他,俏脸如盛开的芙蓉,含泪妩媚。

    “小女说出来,只怕王爷不信,就在家里出事的那夜,小女梦到王爷与傅大小姐宫中私会,被皇后的宫人看见,随后皇帝责罚,怀疑王爷栽赃太子的漕运贪污案。”

    听言,萧琅炎眼神一冷。

    “说下去。”他道。

    沈定珠言辞恳切,不像是假:“一开始小女没有当回事,可被王爷所救,联想到皇后生辰宴,故而愿意冒险一试!因为救了王爷,小女的家人才有机会平反得救。”

    梦?对萧琅炎来说,太过荒诞。

    他盯着沈定珠的眼眸,她哭红了眼,盼望着他相信,身子轻颤,泪水便不经意滑落,美则极美。

    萧琅炎不说话,沈定珠怕他不信,继而道:“诸如此类的预知梦,接连不断,王爷若不信,小女还可以提供一件事来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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