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出来。

    萧琅炎徒手抓住,看了床榻一眼,薄唇压下欢愉的弧度,他亲手将腰带系上。

    徐寿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家主子和沈姨娘的你来我往。

    寒夜深迷,皇帝沉睡的乾元殿,灯火通明,像皇宫这头巨兽的眼睛,永远亮着,盯着各处。

    萧琅炎身上带着寒气入内的时候,太医们已经聚在了外殿。

    让他没想到的是,太子萧玄恪,形容有些潦草地从内殿出来。

    看见萧琅炎的时候,萧玄恪的目光,微微一错,瞧见萧琅炎脖颈上的指甲抓痕,他眼神顿时阴戾的沉了下去。

    “太子。”萧琅炎淡淡拱手。

    萧玄恪呵笑:“五弟来的正好,父皇已经醒了,你进去看吧。”

    说着,他摇摇晃晃地离去,经过萧琅炎身边时,身上有浓重的酒气。

    萧琅炎进了内殿,皇帝已然没有大碍,只是目光虚弱迷离。

    他伸出手,两颗眼珠像是蒙了一层灰色。

    “琅炎,明日起,解开太子的禁足吧,朕很怕有朝一日驾崩之时,没有他守在灵前。”

    萧琅炎低着头,声音平稳:“一切听父皇安排。”

    他的眼底,是一片漆黑如渊的寒冷。

    萧琅炎走后,沈定珠翻来覆去的,到快三更的时候才睡着。

    次日一早,听春喜说,太子被解禁,重掌朝务,只不过,管着一些闲职,皇上还没有将监国的权利放还。

    沈定珠喝着粥,心想,估计也快了。

    皇帝一向偏疼嫡出。

    因为当初,先帝嫌皇帝出身嫡出,却不够优秀,更为宠爱贵妃所生的皇长子。

    于是,等到皇帝登基,便对非皇后所出的皇子,加以打压,严苛对待。

    在他心里,嫡出的再混账不堪,也比庶出的要好。

    所以,太子萧玄恪得势,不过是时间问题,就看萧琅炎怎么对付了。

    沈定珠知道,萧玄恪不是萧琅炎的劲敌,娴妃所生的九皇子明王才是。

    这会儿,明王还在韬光养晦呢。

    刚用完膳,门外却来了一列宫女。

    为首的大宫女道:“沈姨娘,奉太子女官之命,来请您过东宫。”

    沉碧纳闷:“谁?”

    大宫女瞥她一眼,没有回答。

    沈定珠倒是想起来,太子女官,多半是苏问画了。

    她不是说要避嫌,不能明目张胆的来往吗?这会儿又大张旗鼓地来请,不怕了?

    沈定珠拢了拢发髻:“多谢告知,我稍作梳洗就去。”

    然而,沈定珠跟着大宫女去了东宫以后,穿花拂柳,到了东宫后花园子。

    却见一湖粼粼水边,站着一个挺拔高大的身姿。

    只有萧玄恪一人。

    沈定珠皱了皱黛眉,环顾四周,哪有苏问画的影子?

    她想离开,萧玄恪却先她一步回头,虎目中染着似笑非笑:“沈姑娘,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