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的领事大姑姑,便是皇后安插在内宫的棋子之一,所以,对沈定珠来说,夏冰有大用处。
次日午时。
沈定珠去了东宫,陪伴苏问画用膳。
她还是穿着那件朱红色的珍珠缎,仿佛不怎更换一样。
这会儿,苏问画有些哀愁地托腮,靠坐在罗汉床上,望着菱窗外的杨柳湖影。
“表姐,太子殿下已经四日没有宣我陪伴了。”
“急什么。”沈定珠趴在她对面的软木红几上,感受着早春和煦的日光,照拂白瓷般的面孔,她长睫微颤,仿佛有些惬意。
苏问画一个扭身坐直,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我能不着急吗,原本想趁着这段时间固宠有孕,可,殿下却不召寝我了。”
沈定珠睁开软秾的眼睛,湖光闪烁眸中,像是柔柔水波,荡漾涟漪。
“其实,你天天只穿着这一件衣服,太子殿下说不定早就腻了,怎么不换别的花样?”
苏问画一愣,低头看了看裙子,苦闷地说:“这是因为殿下喜欢,我才一直穿着的,若是哪日不穿,殿下还要责问。”
沈定珠神色清凉,眉梢凝着淡淡的温婉,她似笑非笑:“那有何难,你再去绣坊司,让她们为你绣一件一模一样的,换着穿便好了。”
仿佛被一言点醒,苏问画眼眸闪动光彩:“表姐,你怎的不早点提醒我?我这就派人去绣坊司传话。”
沈定珠却拉住她的袖子,端详她衣服上的走针游线。
“你应当听说了,这件朱红的裙子,是我当初绣了,准备给傅大小姐的吧?”
苏问画眉梢一挑,抱臂,眼神骄傲:“当然,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当成宝贝一样喜爱,表姐熬了一晚上绣出来的衣裳,本是珍品。”
“可太子殿下不仅不愿意将珍品给傅大小姐,反而给了我,这说明什么?殿下心里有我,只是碍于傅家权势庞大,不得不迎娶傅云秋。”
一想到他们大婚的日子将近了,苏问画就感到难受地皱了皱眉。
“所以你这次去绣坊司,最好能说服他们的大姑姑夏冰,亲自为你绣一件一模一样的裙子出来,因为我听说,傅云秋的太子妃嫁裳,便是出自她之手。”
听到沈定珠这么说,苏问画顿时正襟危坐地思考起来,偏有一种要和傅云秋试比高的架势。
“夏冰?”苏问画大概没听说过这个人,只将这个名字反复念了几遍,就道,“记住了,我派人找她。”
就在这时,门口人影晃动,水晶帘哗啦一声响,外间的宫人请安:“参见太子殿下。”
苏问画一喜,立刻起身去迎接:“殿下来了。”
沈定珠暗暗低头,便道:“那我先回去了。”
萧玄恪来了,苏问画哪儿还有心情跟沈定珠说闲话,摆摆手就让她走。
屋内是两个对穿的构造,沈定珠知道萧玄恪要从前面进来,她连忙转身从后头出去。
没想到,她刚迈出门槛,就听到屋内传来苏问画诧异的呼喊:“殿下,您去哪儿?”
又是“哗啦”一声响,萧玄恪竟从前头的帘子内追出来,朝后门看了过去。
沈定珠冷不丁跟他四目相对,萧玄恪耐人寻味地扬了扬眉梢,黑沉的虎目里尘嚣轩昂。
“你跑什么跑,孤难道会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