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别留我,遭罪。”

    顾二爷爷刚要开口骂人,听见外头有人喊他,起身出来一看,是顾爷爷一家来了。

    随即脸上一怔,感觉很意外,看到顾清清才勉强笑了笑:“清清和靖远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下午你爷爷还担心你们今天到不了家呢。”

    顾清清回答:“晚饭边到的,刚吃完,爷爷说让我来家里看看永昭叔。”

    顾二奶妈十分感激:“孩子!辛苦你了,你是医生,你给看看,你永昭叔的腿还有救不?”

    屋里传来拒绝的声音:“妈!不用看了,没救了。”

    顾二爷爷朝着屋内吼:“难得清清回来就来看你,你瞎说什么?清清可是最好的医生。

    人家好心好意来了,不辞辛苦,可见对你有多重视,你怎么不识好歹?”

    屋内的人被吼得哑火,没有再吭声,顾二奶奶要给他们泡茶,顾爷爷朝他摆手:“别忙活了,让清清进去看一眼,不管能不能治,总归过个宽心桥。”

    顾二爷爷赞同,命令顾二奶奶:“老婆子!你带着清清和靖远进去,我跟他们爷爷坐外头聊会儿天。”

    “诶!”顾二奶奶点着头,领着顾清清,“孩子!跟我来。”

    顾清清冲着愁眉苦脸的老人家笑了笑,跟着她进屋。

    床上躺着一位身材高大,形容枯槁,神情木讷,生无可恋的男人,看到顾清清和江靖远,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

    古井无波的灰白眸子里毫无波澜,放在被子外头的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在抗议命运的不公。

    病人虽然瘫痪在床,屋里闻不到一点异味,可见顾二奶奶照料得有多用心。

    顾清清走到顾永昭的床边上,看了眼他的脸,顿时眉头紧紧皱起。

    在他的眉宇之间,她不但看到了一丝黑气,还看到了一丝“S”形状的黑气在不停地游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的瘫痪有关,但看这丝黑气,应该是想吞噬他的意识,逼他崩溃就范。

    顾永昭平躺在床上,胸口以下裹在了被子里,根本看不清腰部有没有黑气作祟。

    顾清清也不急,对他说道:“永昭叔!我先给您把个脉可以吗?”

    抬眼打量了一下她,顾永昭展颜,露出一丝苦笑:“没用的,我们部队最好的外科医生都没办法,你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何必浪费时间。回去吧!从京都回来坐车够累的,我的病你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