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的药都给提前抓了回来，实在感谢她。问清楚多少钱，一会儿给孩子。”
顾二奶奶为难：“我问了，清清让我来问她爷爷。”
“哦！”顾爷爷反应了过来，“瞧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大好。
是这样的，我手里不是有一笔善款吗？清清说你们家条件不好，挣俩钱不容易，提议我给永昭报销药费，你们觉得怎么样？”
“那不行。”顾二爷爷赶紧摆手，“清清心善我懂，可我也知道规矩。我们家永昭这种情况，要是请外边的人来医治，没个千儿八百根本不行。
清清给他针灸，治疗的手续费我们出不起，就当是我们不要脸，厚着脸皮蹭她的医术了。抓药的钱怎么着都得自己掏，哪能一直占便宜。”
顾爷爷瞅了瞅他，恨铁不成钢：“你这人，那笔善款也是我家清清弄来的，矫情什么？说了药费给你报销就报销，别罗里吧嗦的。”
顾二奶奶流下眼泪，一边解开捆药的绳子，一边哽咽：“老头子！清清和她爷爷都是一片好心，咱们就收下吧！眼看要过年了，咱手里那二十来块钱够干什么的。”
顾二爷爷沉默了下来，没说话，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老了，没地儿挣钱，苦心巴力种点田地，刚好够自己吃。
卖菜要早起挑去市里，他老了挑不动，顶多就顾永壮找他买。上回他也说了，让他多种些韭菜，小葱啥的，食堂要就找他。
他答应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收入，总归比没有收入强。
顾爷爷知道他心里的苦，也知道他一辈子很少占人便宜，开口安慰他：“永昭的病你别操心了，善款的事你知道就好，不要出去外边嚷嚷。
永昭是咱们顾家最有出息的孩子，我不想看着他就这么废了。他得站起来，为咱顾家村人争光。”
“诶！我记着呢。”
顾二爷爷低着头回答，老眼流出浑浊的泪水，人在难处，最能感知人情冷暖。顾爷爷这么帮着他们家，他自然感激在心。
“过年家里有什么难处就说出来，咱们都是光屁股一块儿长大的，跟我你有啥抹不开面的。”
“没啥困难的，只要永昭的病有起色，我就啥困难也没有。”偷偷抹去脸上的泪，顾二爷爷抬起头来，“不求他大富大贵，只求他平平安安，等我死了，能在我棺材头前磕一个响头，我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