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昭叔要真跟你去了,住的地方是有,可吃饭怎么办?你管着?”
“算伙食费。爷爷手里的善款留下五百块修村里的水井,其余的两千多全给我。”顾清清停下手里翻猪草的动作,耐心地解释,“不管够不够,我都不打算找永昭叔要,尽着那些钱花用。
平时我们就一起吃饭,米粮菜什么的我买,他们去的是我家,总不能叫人掏钱买饭吃。有善款在我手里,多少能贴补些。”
苏清瑶往灶里添着毛柴:“你估摸着那些善款够治疗永昭吗?”
“没有什么够不够的,单看要怎么算。”顾清清靠在灶台上,“永昭叔的病,吃药花不了几个钱,我的针灸技术才是关键。
算上他们母子俩去京都的费用,加上饭钱药钱,不算我的治疗费,那些善款足够将他治好。”
手里的柴枝折断,添进灶里,苏清瑶看了看女儿:“你就当做善事了,帮帮他吧!曾经那样高高在上的一个人,落到这步田地,也的确叫人看着不忍心。
何况顾二爷爷跟你爷爷从小一块儿长起来的,两人还在一起放过船,到过不少地方。上次棒冰厂招工,你爷爷头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家老大。
第二批招工,他家老二又去了,这次集资建房,他们家两儿子都有参加。要是能将你永昭叔的腿治好,他也就安心了,你爷爷也安心。”
“我知道。”
顾清清拿起锅铲搅动着锅里的猪草,把底下煮熟的翻上来,再将上边没煮的推下去。
猪草提前煮熟,装在一口大缸里,喂猪的时候舀一勺起来,方便简单。不用临时临刻去剁猪草,倒进锅里熬。
“人在难处,有人帮一把,一定会感激在心。”苏清瑶眼底泛起慈爱,“你小时候总生病,我们也遇上过许多好心人。
还记得那位教你辨识草药的许奶奶吗?那会儿你总是这病那灾的,人家二话没有,就把常见的草药知识都教给我们。
后来你长大了,也教你,那会儿你也爱学,还聪明,一教就会,许奶奶直夸你是天生吃这碗饭的。可惜她不在了,要是知道你成了中医,一定比谁都高兴。”
提起许奶奶,顾清清的印象很模糊,就记得有这么个人,教过她辨认各种各样的草药。
前几年她独自去山里采药,摔了一跤,等她儿子儿媳妇找到,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她没让儿子儿媳妇送医院,而是在家里躺着,熬了十多天,后来人就没了。
他们一家还去吊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