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您怎么……”

    陆晏辞拿过纸巾一根一根的擦拭手指,表情极淡,但眼里的寒意让在场人都打了个寒战。

    “陆家地界上的东西,哪怕是一条狗,也轮不到别人来放肆。”

    他刀子般的凌厉的目光划过那人的脸,“懂?”

    那人被砸懵了,一身狼狈,顶着血淋淋的脑袋,不敢抬头。

    虽然都是太子党,但陆晏辞是里面最顶端的存在,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

    那人甚至不敢去抹掉糊在眼睛上的血,颤抖着道:“对不起,小三爷,是我唐突了。”

    陆晏辞扔了纸巾,转身出了房间。

    他一言不发,但身上凛冽的寒意却比刚才的行径更让人觉得可怕。

    有人扶起了那人,低声道:“你走吧,从后门走,别坏了他今天的兴致。”

    温宁在自己的小房间躺了一会,打算离开。

    哪料刚出门,就看到陆晏辞站在二楼楼梯口,正慢慢的往下走。

    她身子一顿,想要回房间,却来不及了,陆晏辞已经看到他了。

    她一手握住门把手,一手紧紧抓住包包,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进还是退,只得靠在门上,不自然的唤了一声“小叔”。

    陆晏辞看着头顶小小的发旋,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她望进陆晏辞的眼睛,不自觉的想要后退。

    那双眼睛无比冷寂,望向她时,顷刻间,她就觉得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瞬间,时光仿佛倒流到十年前。

    也是这样湿热的夏天,她被小姨领到陆家大厅。

    陆景礼的儿子和女儿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小狐狸精,将她的行李如数扔到门外。

    耳边充斥着小姨的哭声,她无措的捏着自己的裙角,感觉被全世界抛弃了。

    直到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陆西洲,陆雪,你们的礼仪老师就是这么教你们对待客人的?”

    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温宁抬头一看,那个瞬间让她记了一辈子。

    中式低奢的别墅里,陆家旋转楼梯的尽头,站着一个少年,白衣黑裤,清贵逼人,脸更是好看得过份。

    他迈着修长的腿从旋转楼梯上慢慢往下走,整个人仿佛融进灯光中,美得像是一副刚出世的油画,惊艳了温宁年少时的贫瘠时光,

    沈兰玉扯了扯温宁的衣服,低声道:“这是你小叔陆晏辞,也就是景礼的弟弟,快叫小叔。”

    温宁低着脑袋不敢直视他,只觉得胸腔颤抖得厉害,过了好久,她才用小猫一样细弱的声音低低的唤了一句“小叔”。

    陆晏辞轻淡的“嗯”了一声,掠过她向外走去:“以后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了,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和管家周叔说。”

    他声音清冷,好听得要命,温宁呆了半天都没有回过神。

    直到门外传来哈雷摩托低沉的引擎声,她才惊觉陆晏辞已经走远。

    后来在很久的一段时间里,温宁都以为陆晏辞是个好人,直到有一天她跪在他面前求他,把头都磕破了,他却无动于衷,只用居高临下的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那时候她才幡然醒悟,陆晏辞从未对她有过怜悯。

    陆晏辞这样的人,哪里会是什么善男信女,他本身就是从腥风血雨中长出来的恶之花,强取豪夺的事看多了,干起来也就得心应手。

    她究竟有多傻,才会以为陆晏辞是个好人?

    陆晏辞很快到了她面前,目光凉如水,“你从陆家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