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不到,天子术你也别学了,拿回你的破碗上街讨饭去吧。”

    流云:“……”

    真狠!

    季曜穹今日已经说了太多话,布置完作业就懒得跟流云多说了,挥挥手让他该干嘛干嘛去。

    流云便作揖离开了。

    等他走后,季曜穹有些疲倦地仰头望着虚空,那双桃花眼罕见的有些悲意。

    “轻尘,萤儿和云儿都很好,你若是还在,该多高兴……”

    ——

    从季曜穹房里出来,流云便去见了季沧序。

    季沧序心里还有点介意儿子有心事找大伯不找亲爹的事,对他没个好脸,怪声怪气地哼哼:“哟,跟你大伯谈完了,舍得来看看我这便宜爹了?”

    流云好笑地翻了个白眼,走过去讨好地给他捏肩捶背:“爹啊,您瞧您说的,我这不是尊老爱幼嘛,先找大伯,再来见爹爹,该说的我怎么可能瞒着您呢?”

    虽然这话讨好的成分更大,但季沧序平日里鲜少能得儿子献殷勤一次,便很受用。

    他仰头看儿子一眼:“当真?”

    “当然了。”流云长叹了口气道,“我是遇上了事儿,不想爹你担心,才先跟大伯说的。”

    “遇上什么事了?”

    到底是担心儿子,季沧序连生气都顾不上了,连忙问儿子。

    见成功转移了话题,流云心里感慨他爹还真是单纯,面上却仍是愁眉苦脸的样子:“是昨儿宫里出了点事……”

    他大概将事情重复了一遍。

    心里没底的时候,他不想跟谁多说,便只跟季曜穹单聊。

    如今得到季曜穹的开解,心里的疙瘩也解开了,便觉得这点小事也算不得什么。

    季沧序听他说完整件事,点点头道:“你姐说得对。”

    流云抬眸看他一眼,又说了他的想法和季曜穹的意思。

    听到季曜穹教他天子术,季沧序愣了几瞬,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后,点头叹道:“那你就好好学。”

    流云看出他神情复杂,有些奇怪地问他:“爹不想我学天子术?”

    “不是。”

    季沧序摇摇头,关于这件事季曜穹先前就跟他透露过,所以他也没太意外。

    只是儿子要走那条路,做父亲的,到底还是有些担忧。

    季沧序不像儿子心眼多,他有话就直说了:“作为你父亲,我是不想你太辛苦的,但你是咱家唯一的男子,将来得替你姐撑腰,理应多学些,多承担些责任。”

    季沧序没学天子术,至今仍可以偶尔幼稚,那是因为他头顶有个哥哥。

    季曜穹在那里顶着,天塌了他也可以往兄长背后一躲。

    但流云不同,无论季曜穹还是季沧序,都希望他将来能独当一面,成为崇萤的靠山和底气。

    流云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等他再长大一些,姐姐便可以不用那么劳累,家里外面的事他都可以扛着,姐姐只管想做什么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