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是失望，摇摇头，委屈道：“如今不过是口头说句好听话儿而已，是女儿犯蠢了，竟以为您是真的心疼女儿。”
崇直：“……”
他袖子里的右手紧紧握成拳头，盯着崇萤看了好一会儿。
这是头一回，崇萤敢拆他的台！
他深吸口气，怒喝道：“崇阳，还不过来给你妹妹道歉！”
崇萤这番话说得如此漂亮，此刻他若是直接掀篇不提，那便真是应了崇萤说的持家不公了。
这让他堂堂安国侯的面子日后往哪里放？
崇阳不服气，顶嘴道：“凭什么！父亲，你为何只听她的一面之词，分明就是崇萤害的烟儿……”
“什么崇萤，她是你妹妹！”
崇直冷声打断他，抬手指了指崇萤面前，加重了语气：“过来道歉！”
崇阳梗着脖子，虽然不服，但到底畏惧他，不甘不愿地走到崇萤面前说了句：“对不起。”
崇萤轻飘飘瞥了他一眼，冷声一笑。
她这态度，崇阳顿时皱眉，气道：“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崇萤冷淡地看着他：“真是不痛不痒的三个字，改日我打你一顿，再对你说声对不起，希望到了那时你也能这么宽容大度！”
“你！”
崇阳气黑了脸，说又说不过，冷哼一声，一甩袖子扭头走了。
崇老夫人在一旁看着，见状冷声教训道：“够了崇萤，今日让你回来不是要算那些旧账的！”
崇玉一边给老夫人捏着肩，一边暗戳戳插嘴：“明明就是你的错，说的好像所有人都欠了你的似的。”
崇萤一顿，眼风扫过去：“你没欠我的吗？”
崇玉被那一眼里的冷意震到，浑身一颤，心虚地避开了视线。
“……好了。”崇直出声打断众人。
他眯眼打量着这个和以前完全不同的女儿，也不敢让她在这里再说下去，省得他还不得不帮她讨回更多的公道。
这次道歉的是崇阳，下次她一张口，直接让崇老夫人站她跟前跟她道歉，那才是大难题。
他沉着脸站起身，叫崇萤：“萤儿，你随我来书房。”
崇萤一挑眉，施施然站起身，跟在他身后走出正厅。
迈出门槛的那一瞬，她忽然福至心灵地扭头看了眼正厅。
厅内，每一个人都盯着她，嘴角的笑容都透露着说不出来的诡异。
——
崇直的院子。
崇萤跟在他身后，刚走进这个院子的刹那，她浑身就涌上一阵不舒服的感觉。
好像她曾在这里哭过好多次。
可她明明是第一次来这个院子。
她四处打量了一圈，再次在记忆中搜索有关的画面，可惜还是没有……
原主的记忆中，没有这里。
崇萤皱紧眉头，脚步有些迟疑。
崇直立刻敏锐地回过头来，盯着她：“怎么了？”
“没。”崇萤深吸口气，摇了摇头，跟着他走进书房。
不管是怎么回事，她总要探个究竟。
进了书房，崇直背对着她沉声道：“关门。”
崇萤紧了紧手指，看着他凌厉的背影，扭头关上门，回身时谨慎地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她将全身的警戒提至最高，才开口打破了安静：“父亲，我有些事情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