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惜提着琴下楼。

    一眼就看到客厅沙发上,靠在沙发上背上睡着的江律。

    他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衣,茶几前的烟灰缸里,烟头都已经塞满。

    隐约感觉到有凉风,宁惜看一眼四周。

    注意到客厅一侧开着的窗,她忙着走过去将窗子关紧。

    这么冷的天还开着窗,这家伙疯了?

    目光落在沙发上的江律,她迈出两步,又转身回来,拿过衣架上他的大衣,轻手轻脚地帮他盖到身上。

    提上自己的小提琴和包,她轻手轻脚地换上鞋子拉开门。

    门铃声,突然响起来。

    宁惜拉开门,看到门外的傅锦年,一怔。

    “江律在吗?”傅锦年声音沙哑,看得出来一夜没睡,整个人都显得有几分憔悴,“我想和他谈谈。”

    宁惜拉开门,将他让进客厅。

    这时,沙发上睡着的江律,也被门铃声吵醒。

    抬起两手抹一把脸,从沙发上站起身。

    看到傅锦年,他脸一沉。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傅锦年大步冲过来,站到江律面前。

    “为什么你要伤害锦希?”

    “我伤害她?”江律一把扯开他的手掌,“我救她的命,我照顾她,我还伤害她……傅锦年,就算你喜欢锦希,也不能这么护着她吧?就因为她喜欢我,我不喜欢她,我就是伤害她了?”

    “你……”傅锦年看一眼宁惜,“你穿上衣服,我们到外面谈。”

    “不用。”宁惜提着自己的琴,“你们谈吧,我……我先走了。”

    “站住!”江律大声喝住她,“我和他说的所有话,你都可以听。我江律……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傅锦年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如果你不喜欢锦希,你为什么要招惹她,你为什么和她在一起,还对她说那些话?”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和她在一起。”

    “是锦希亲口说的!”

    “她亲口说的你就信,我说的你怎么不信?”江律的声音也高起来,“就因为她是你妹妹,她说谎你也信她。好,你把傅锦希叫来,我和她当面对质,我倒要问问她,我什么碰过她,我什么时候和她在一起过!”

    “你!”傅锦年气得握紧拳头,“你别以为你救过锦希,我就不敢打你!”

    “你打啊,朝这儿打!”江律抬手指住自己的脸,“反正在你心里,除了你妹妹,别人都无所谓。”

    傅锦年抬起右手,又猛地将江律推开。

    “我看错你了!”

    转身,他大步冲出客厅。

    “看错?对,我他妈就的是混蛋,所有的错都在我!”

    气骂着走到吧台边,他拿过酒瓶,将杯子倒满,大口地灌到嘴里。

    宁惜看着他倒上第二杯酒,终于忍不住走过来,夺过他的酒瓶。

    “你们的事,我原本不想管,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一声,傅锦希自杀了。”

    江律抓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

    “傅锦希自杀,什么时候的事?”

    “具体什么时候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昨天她还在医院抢救。”

    将酒瓶放到吧台上,宁惜背上包。

    “不管怎么说,你们都好过,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