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也没剩多少东西,倒是窝头剩了不少,还有他悄悄藏起来的两个鸡蛋。田遥把鸡蛋打散,给郁年蒸了个鸡蛋羹。

    他捡了几个窝头包好放进自己的背篓里,又烧了热水,从坛子里拿出一颗咸菜头,切碎了。

    窝头和鸡蛋羹放在热水上温着,咸菜放在一旁,端进了房间里。

    郁年的睡姿很板正,一夜了好像都没动弹过,田遥又看了一会儿,穿好鞋子,踏着月色上了山。

    直到天光大亮,郁年才醒过来,醒来之时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看到床头的馒头,才想起,昨夜已经换了住处,这里是他的新家。

    窝头已经有些凉了,热水在秋日还是凉得快,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硬皮。

    他废了一点劲坐起身来,伸手够到了窝头,另有一点咸菜,应当是就着窝头吃的,令他意外的是,居然还有一碗鸡蛋羹。

    郁年端着鸡蛋羹,还残存着一丝的温热,他蒸鸡蛋的时候应该放了点猪油,郁年顺着边舀了一口,吃起来油香滑嫩,这算是他这么久,吃过的最好的东西了。

    他的眼眶有些热,他喝了一口快要凉了的水,勉强把心里的酸涩压了下去。

    田遥的家在槐岭村的最深处,靠着槐岭的大山,这里很安静,只有些虫鸣鸟叫。

    郁年记起田遥说自己今天要上山,一个哥儿,天不亮的就上山打猎吗?

    山野危险,不知道他一个哥儿要怎么护着自己还要带回来猎物,郁年想起自己听说的那些关于田遥的传言,也知道,一个哥儿要自己活下去是很艰难,所以做出有些事情,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都是为了活下去。

    这么想着,他觉得自己手中的这碗蛋羹,重俞千斤,最后这碗蛋羹,他也只吃了刚刚开始的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