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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衍轻车熟路的寻了位置坐下,他问道“这兰阁如何?”

    谢风月没料到他会这么一问,倒还是环顾一番后点了点头“挺雅致的。”

    王衍蹙眉“没了?”

    他环视四周,一脸不可置信“这月女郎对于眼前乌水沉木所做的几案,还有那些价值千金的幽夜兰花,甚至于墙上乾安大家所作的字画就称雅致?”

    谢风月看他表情,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她敷衍的太过于明显了,赶紧找补两句“这兰花黑的也别出心裁。”

    公子衍的脸黑了。

    她眼眸一抬,见着入门处的屏风道:“这绣的画儿倒是意境不错。”

    屏风上大片空白,只有远处高山间独挂的明月,和近处江上的篷船,船上孤身垂钓的郎君。

    两三线条勾出水波氤氲,乌船也如同出水的礁石,船上郎君面容不清,在整幅画空旷的意境下,遥遥觉得他极为孤寂幽冷。

    远则群山峻岭,近则郎君夜船垂钓。

    用笔独特,虚虚实实之间又大开大合,只寥寥几笔,就形神逼真。

    公子衍表情缓和了不少,旋即问道“有何意境?”

    谢风月诚实回答“这画中郎君虽看不清面容,可只观他这夜船垂钓之事,便已知他清高孤寂颇有名士之风。

    然这绣娘虽绣技了得,可终究是没有原画出彩的,若是原画在这儿那大片空白之上必定还有细节所在,作画之人必定也是那种心中有沟壑的孤高名士。”

    公子衍玉扇轻动“嗯,那空白之处原是提了一首诗。”

    一旁站定的嵩山脸皮绯红,郎君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了,听别人夸他都能面不改色了。

    谢风月正想开口询问就听得外间有稀稀疏疏脚步声传来,随即训斥声就响起“我要招待的可是谢氏的贵客!你让他们换一间包厢。”

    这二楼只有一间包厢有人,让换的那不就正是她了吗?

    谢风月听这男声有些耳熟,可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

    “贵客息怒啊,咱们这宝妆阁可是万万没有赶客的道理啊,您要不看看竹阁呢,那儿也是一顶一的好啊。”小厮声音中带着卑微祈求。

    “难道我谢氏贵客还担不上用最好了?你赶紧让兰阁的人出来。”他声音极大,摆明了就是说给里面的人听的。

    嵩山气极,他家郎君何时还比不上什么谢氏贵客了?他立刻就想要去开门对峙。

    王衍挥扇止住了他的动作“何必与这些人计较,今日我是来买东西的,不是来与人吵嘴的。”

    嵩山不忿的努嘴“这宝妆阁都是郎君的,我看谁敢赶人。”

    谢风月瞪大了眼“这这是郎君的产业?”

    王衍笑道“已逝母亲给我留下的稀薄产业罢了。”

    谢风月.稀薄.好一个稀薄产业。

    她后悔了,那两千两银票不该还回去的。

    门外的谢威盯着兰阁的大门,见着他都这般说了那房里的人还不出来,一时间怒气上涌。

    他可是谢氏二房的嫡子,好不容易谢谨不在,轮到他露面来待客,在永安城竟然还有人不顾忌谢家威名的。

    他身旁的仆从一把按住想要阻拦他的小厮,谢威走到兰阁门前砰砰砸门,高声叫喊“里头的人是不是都聋了,识趣的赶紧出来自己换个包厢,别给脸不要脸。“

    王衍敛目看着手中的折扇,低沉着开口“让他住嘴。”

    嵩山得令后,立刻拉开了门。

    正在门外用力的谢威一个不慎摔了进来,他形容狼狈的抬头,怒容满面“真是狗胆包了天,你们是哪家的竟敢如此对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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