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经做了,可怜我娴儿生生受这委屈。往回她总说过得如何如何好,原是一直忍着,想必早就清楚萧毅这破烂事,听说那妇人连肚子都六个月大了。”

    “我好好养大的女儿跟眼珠子似的,到头来却被人欺负至此,最可恨的是我们当父母的无能为力,这是剜我的心啊。”柴氏忍不住抹起眼泪。

    苏老爹道:“我就说嫁高门未必好,咱们家又不缺钱也不要势,嫁那忠勇侯府有什么好处?到头来还害了大姐。”

    “我哪里想到是这样?当初是萧毅主动求娶,迎亲时还保证得好好的,谁知道他是个混账!”

    苏绾坐一旁,沉默不语。没想到柴氏和苏老爹活了大半辈子还挺单纯。当今世道,高门世家哪个不是妻妾成群,怎能信那些誓言承诺?

    “现在怎么办?”柴氏道:“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管,不然以后萧毅得寸进尺。”

    能怎么办?

    苏老爹也不知。

    过了会,苏绾出声:“父亲,母亲,不若让大姐和离吧。”

    此话一出,两人齐齐看向她。

    苏绾道:“大姐今年也不过二十三,和离后还能再嫁,没必要一辈子守在萧家受委屈。”

    “当然,”她补充:“这事总归大姐自己斟酌决定,尊重她意愿。”

    苏老爹猛地拍桌:“绾儿说得对!让她和离归家,我苏家不差钱,养她一辈子也可。”

    柴氏道:“说得轻巧,娴儿和离了,珉哥儿怎么办?他才三岁。况且娴儿和离后何去何从?真在家当一辈子老姑娘你忍心?另嫁旁人岂能保证不是下一个萧毅?”

    她摇头,疲惫道:“我生的女儿,自是了解,她不会和离的。”

    其实苏绾也清楚,要苏娴决定和离是多么难。她活得太顾全大局,顾苏家颜面,顾儿子前程,也顾礼法规矩。这些是她的牢笼是她的束缚,二十多年不曾变过,一朝摒弃谈何容易?

    她心情闷闷的,所幸没多久,传来了个值得高兴的消息。

    .

    茶楼雅间,苏绾、陆安荀并杜文卿坐在一起吃茶。

    原本是杜文卿约陆安荀谈事,但陆安荀见苏绾心情不虞,便悄悄带她出来。

    杜文卿以前也跟两人一起吃过茶,但这一次,他总觉得有些怪异。

    哪怪呢?

    他觉得自己像一盏灯,太亮了。

    陆安荀在普洱里加了一朵甘菊,然后递给苏绾:“清甜下火,试试?”

    苏绾接过品了一口:“有点淡。”

    于是陆安荀又往里头加了一朵甘菊。

    杜文卿:......

    他好像很多余。

    “眼下科考结束,陆兄以后有何打算?”杜文卿主动找话题。

    陆安荀道:“什么打算?我们不是在等朝廷书令吗?”

    三百名进士,这些人都是朝廷新贵,该如何安排,还需等上个把月。

    陆安荀不急。

    杜文卿道:“虽说等朝廷书令,可有门路的都在找门路。好缺不等人,陆兄就没点想法?”

    说到这,陆安荀想起来,对苏绾道:“上次跟你说的事有消息了。”

    苏绾放下茶盏:“什么?”

    “萧毅因德行有污,原本该他补的户部侍郎一职被褫夺。”

    苏绾问:“你老实跟我说,后头那消息是不是你放的?”

    “我只是添了把火。”陆安荀道:“萧毅勾搭有夫之妇,强迫他人和离,那人求告无门,自然只能靠舆论加持。”

    苏绾赞许:“做得好!以后继续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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