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嘴角向下微微抿着。

    就像是有人拿枪在背后指着他,逼他来跟自己说话似的。

    天台上的风大,将两人的额发吹得凌乱翻飞。

    良久。

    邹敛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说不上是自嘲还是嘲讽的笑容。

    “你就是我的好朋友?你骂谁呢。”

    “不然你觉得还能是谁?”

    苏成意也跟着他露出一个弧度清浅的笑容。

    “也是。”

    兴许是坐太久了有些腿麻,邹敛挪动了一下身体,把吊着的腿缩回露台上来。

    这个动作又惹得楼下的人一阵惊呼。

    苏成意脸上倒是毫无波澜,他接着说:

    “聊聊吗?”

    邹敛饶有兴致地转过头来,回答道:

    “你要聊什么?要不要坐过来聊?”

    他原本以为苏成意的脸上会浮现出犹豫和担忧。

    毕竟以两人的关系,他这话所体现的意思显然是“死也要找个垫背的”。

    “行啊。”

    没想到对方毫不在意地点点头,就抬腿往这边走。

    “站住。”

    无奈,邹敛只好又出声制止,

    “你就不怕我跳的时候带上你?”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苏成意嘴上信口胡诌着,脚上的动作却掺杂了小心思。

    故意没有按他的话停住脚步,而是又往前挪了两步,才堪堪停住。

    这下两人的距离就比较近了。

    苏成意几乎可以看清楚邹敛通红的眼眶和手腕上被他自己抓出来的血痕。

    暗处埋伏的消防员见到邹敛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暗暗朝着苏成意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说说吧。”

    苏成意沉默了一会儿,却只说出来这三个字。

    “说什么?”

    邹敛歪了歪头,反问回来。

    “你写遗书了吗?”

    “没有。”

    “那你总有些什么话还想说吧?”

    听苏成意这样问,邹敛忽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

    “你说得还真对,苏成意,幸好是你在这里跟我聊。”

    “你知道吗?我已经失眠四十几天了,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听不得。医生说我是神经衰弱,问我是不是长期压力太大。”

    “长期?多久算是长期,从出生开始,算不算?”

    邹敛的个子并不算矮,蜷缩在露台上,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不小心坠落。

    苏成意面上不显,但心跳一直在加速。

    他悄无声息地又挪动着靠近了一点。

    “苏成意,你小时候睡觉前听的是摇篮曲?还是安徒生童话?”

    邹敛这句话和前面的不一样,是正儿八经在问,在等他的回答。

    于是苏成意认真想了想,回答道:

    “世界未解之谜。”

    而且也没人给他讲啊,他都是自己看书的。

    “.”

    邹敛似乎被沉默了半晌,但他很快就接着说道:

    “你是个没用的替代品;你做得还不够好;你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有朝一日可以胜过他。”

    “这就是我从小听到大的睡前童话,或者说,这就是我的亲生母亲教给我的人生信条。”

    “有人这样和你说过吗?苏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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