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遵勖脸上居然笑了,想要起身,却又抽搐了一下,疼得重新躺了回去,他为了清醒着,可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所幸终于如愿:“陛下来得好!来得好啊!臣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禀告陛下!近来京师里所传的案子,真正的凶手不是我,我是替人蒙受了不白之冤!”

    “官家,万万不可听驸马癔语胡言!”

    梁都监再也忍不住,扑了出来,尖叫起来。

    “官家,在场有人做贼心虚,屡屡妄图阻扰办案,应即刻带出,让横班侍卫严加看管!”

    与此同时,一道沉稳的声音同时响起。

    自从入大堂行礼之后,狄进始终沉默,但此时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掷地有声,而赵祯看向猛地跳出来,神情确实很不对劲的都监梁承恩,表情也露出疑惑,结合早就有的灭口之言,脸色罕见地沉下:“把梁都监带下去!”

    “官家,万万不可听信……唔唔唔!”

    梁都监还要负隅顽抗,厚重如墙的横班已经立于面前,蒲团状的手掌一盖,就将之罩住,往外拖去。

    其他内侍宫女见了噤若寒蝉,纷纷迈着小小的碎步,往外退去,张茂则带着宫中的内侍监管。

    就连大长公主都往外走去。

    赵祯赶忙唤道:“姑母,朕没有让你……”

    大长公主却摇了摇头,木然地回了一声:“接下来的话,我不想听……”

    不多时,屋内就剩下了狄进、赵祯、吕安道、李遵勖以及一位贴身保护天子,寸步不离的冷漠班直。

    李遵勖忽略吕安道,忽略那班直,直直地看向狄进:“你是何人?”

    狄进道:“狄进,字仕林,并州人士!”

    “原来是你!”李遵勖勃然大怒,再度在床上挣扎起来:“是你!是伱!就是你!若不是你查案,本驸马不会落得这般境地!”

    狄进理都不理,直接问道:“驸马既然清醒,那请问,开封府衙前任推官袁弘靖的尸骨,埋在哪里?”

    李遵勖气极反笑:“本驸马为什么要告诉你?”

    狄进淡然道:“驸马不说这个,又怎知接下来的其他话语可信不可信?是不是如公主府上下所言那般,是发了癔症,胡言乱语?”

    “癔症……癔症……哈哈!我患了癔症?是他们不想让我开口啊!”

    李遵勖的身体在床上疯狂扭动,那暴怒到癫狂的模样倒是真的像癔症了:“好!我说便是!袁弘靖是梁承恩那老贼派人杀的,尸体就埋在公主府的后花园里,那棵最高的青檀树下!”

    吕安道身体剧烈一颤,眼眶大红。

    失踪了三年的好友,生还其实早就不指望了,尤其是听了书吏黄安的交代,他最怕的是连尸体都被随意遗弃,再也寻不回来,让家人无法安葬,所幸现在,终于能寻回尸骨了……

    赵祯则感到心脏砰砰狂跳,明白了刚刚梁都监为何特别激动的原因后,既感到刺激,又有些害怕。

    这便是真正破案吗?

    开门见山!

    问就是藏尸地!

    答就是公主府!

    李遵勖接着嘶吼道:“这也是那个人的主意!元凶巨恶的主意!我没想杀官,我从来没想杀官,却落得这般下场!啊啊啊!何等不公!”

    赵祯涩声道:“谁……谁的主意?”

    李遵勖已经成年,即便性别骤然变化,声音在短时间内也不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此时却好似下意识地尖起嗓子:“陛下,你觉得朝堂之中,地位完全在我之上,能命我为他办事的,有几人?元凶巨恶就在他们之中啊!”

    赵祯脑子一懵,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是哪几个人。

    乍一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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