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时也一如往常地带着几分撒娇:“父王,冬日严寒,我们别站在这里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李德明却没有移步,反倒问道:“你可知为父为何要站在城头?”

    李成嵬愣了愣,以前这位可从来不问这些的,赶忙道:“父王当然是在关心城外的战事!”

    “关心战事,这里又能看到什么?”

    李德明微微凝眉:“儿啊,为父站在这里,是给各族看的,只要我这位大王在,他们就在,坚守此城,打退宋贼!别回头往那边看,你是王子,永远不要观察下面的士卒脸色,那是示弱!”

    李成嵬的脑袋硬生生别住,讷讷地道:“父王,孩儿明白,可你的身体,受不住寒风……”

    “受不住也得受,我党项男儿若是怕吃苦,那如何与汉人争,如何与契丹争?”

    李德明看着这个儿子单薄的身体,略带瑟缩的神情,眉宇间不禁流露出失望。

    若论父子之情,他对于李成嵬的情谊很深,可要看祖宗基业,此时此刻的他,不可遏止地生出一个念头。

    如果陷在外面的不是长子李元昊,而是这不顶用的幼子李成嵬,该有多好!

    事实上他的次子李成遇,之前作为西夏的正使,至今还被扣在辽国中京,李德明清楚那位辽帝的算盘,这是扣下当人质,说不定将来还要以这李氏血脉来篡夺河西之权。

    但辽国恐怕也想不到,自家国内也会有渤海遗民造反,并且声势浩大,消息甚至传了过来,闹得沸沸扬扬。

    换成以前,李德明会幸灾乐祸,他固然要依仗辽国,却从来不是一条心,彼此间还有不少小摩擦,自然乐于见得对方吃瘪,现在则大为遗憾。

    难怪机宜司在银夏各地宣扬,让希望辽国来援的部族彻底失望……

    还有僧人入内,在各部落行走,以佛法度化羌人,以小恩小惠,施粥行善,聚拢人心……

    又有散播消息,兴灵之地是青羊宫的“上师”作主,让一些并不信奉青羊神的部落极为反感……

    宋人的策略很清晰,并没有希望通过一两件事,就彻底瓦解李氏在党项部族里面的威望,而是积少成多,滴水石穿,各种不利于李氏的消息轮番上阵。

    一捆捆的稻草压上来,西夏这个骆驼的背已经被压得越来越低,气喘吁吁。

    “咳!咳咳咳咳!!”

    想到这里,李德明再度狂咳起来,喉头耸动,血腥气又冲了上来。

    他稍稍侧头,捂住嘴,硬生生将之压下去,也知道不能继续吹风了,开口道:“走吧!”

    “父王慢些!”

    父子俩一前一后,朝着城头下走去,回到城中府邸。

    李德明的手掌在火前烤了半天,依旧冰凉,正自思索接下来的局势,亲卫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走入,捧着一个狭长的盒子到了面前:“大王,宋人遣使送来了这个,明言与世子有关!”

    亲卫的声音带着迟疑,显然是不想禀告,却又不敢不禀告。

    李德明身躯为之一震,打量着这个盒子,先是松了一口气,从规格来看,这不像是盛放头颅的,可相比起文书画卷,又不免大了些,缓缓伸出手。

    在接触盒子的一瞬间,他深吸一口气,吩咐道:“成嵬留下,你们都出去!”

    身边的亲卫包括侍从婢女退出,李成嵬留下,就听父王道:“伱去打开盒子!”

    “是!”

    他莫名其妙地打开,朝里面一看,脸色陡然凝固,在怔仲了数个呼吸后,张大嘴巴。

    “不要叫,里面是何物,告诉我!”

    李德明凌厉的声音,将李成嵬的尖叫硬生生压回嗓子里,就见这位幼子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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