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没有什么悲戚之色。

    陈师傅把车停好,我们都下了车,他过去打招呼:“老王,咋回事啊?”

    一个中年人道:“陈师傅啊。那啥,老爹下午走了,我们在安排后事。”

    “节哀啊,你们忙。”陈师傅双手合十。

    我们这儿的规矩,人死了不能说死,要说走了。

    “原来是王老爷子。”我说道:“我见过两次。老头坐着轮椅,家里人推着出来遛弯。没想到还是没挺过这个冬天。”

    陈师傅脸色阴郁,从耳朵上取下那根烟,点燃后在风里吐着烟圈。

    “想到什么了?”我问。

    陈师傅脸色凝重,半晌没说话,然后道:“有点不太对劲儿。”

    卫蓉蓉搂着小莹过来,陈师傅没有继续后面的话,打开后备箱,取出小莹的行李。

    我大包小卷扛在身上,陈师傅道:“到饭点了,我得马上去店里照应,就不送你们了。”

    我感谢地说,就这么两步路,进去就是按摩店了。今天真要谢谢你,开车送我们,哪天一起喝一杯。

    陈师傅点点头:“得空喝一杯。”

    我带着两个女孩正要走,陈师傅忽然叫住我。

    我回头看他,他看着我,半晌没说话。

    过了片刻,他才说了两个字,“小心。”

    这话有些莫名,我胸口像是堵着一块石头,上不来下不去的,偏偏又说不出个缘由。

    我带着两个女孩回到店里。

    小莹在沙发上休息,我和卫蓉蓉一起把房间收拾出来,东西规整好,还算干净,小莹可以安心在这里住。

    晚上我叫了个砂锅,我们三人一起吃了个饭,小莹因为中气不足,总是犯困,回屋睡觉去了。

    我和卫蓉蓉聊了一会儿,天很不好,地面积了一层冰碴子,今晚恐怕要有一场大雪。她磨磨唧唧不想走,我还是把她送到胡同口。眼瞅着她打车远去,这才放心回到店里。

    夜深了,我坐在沙发上刷了会儿手机,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要出什么事。被老鼠咬过的指尖又隐隐作疼,疼得钻心。

    我正要找云南白药,门忽然敲响了。

    我捂着手指头过去开门,门外飘飘扬扬落着雪花,昏暗灯下,站着一个陌生而漂亮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