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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瑾以为叶笙会失声痛哭,或者对他们进行质问,结果,叶笙一直很冷静地站在窗前,紧紧盯着病床边的呼吸机。过了好一会儿,叶笙才开口:“爸,砚深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怀瑾叹口气:“被敌机击中尾翼,失去平衡落海,好在找到了人。”
他能说的只有这么多,可是短短一句话,却让叶笙心疼得喘不上气,手指紧紧抠在玻璃窗上,指关节都变了形,也不觉得疼。
周长河过来拍了拍叶笙的肩膀:“笙笙,你不要怕,刚才医生说了,砚深今天比昨天好很多了。”
叶笙点点头没有说一句话,主要是不能开口,她怕一开口情绪崩溃,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安慰着自己,最起码,周砚深还躺在这里。
他没有落入大海,再也不回来。
他还活着,心跳还在,醒来只是早晚的事情。
周怀瑾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叶笙:“我们接到电话,先过去就是看砚深的情况,然后决定带回来在这边治疗。我和你爷爷是想等砚深情况好点再跟你说。”
现在突然发现,他们以为对孩子的好,好像并不是孩子们想要的。
特别是现在,叶笙不说话,情绪稳定到可怕,让他更加的担心。
叶笙使劲压着心口那股窒息的疼,开口都有许多艰难:“爸,爷爷,你们先回去,我来陪着砚深,我多陪陪他。”
周怀瑾看了周长河一眼:“好,我们先回去,中午的时候,我让秘书过来接你。”
叶笙摇头:“不用,中午我就在医院随便买点吃的。”
周长河和周怀瑾又默默陪着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叶笙盯着病床上的周砚深,他脸颊凹陷,看着瘦了很多。
脸上有些湿热,伸手摸了一下,不知道眼泪什么时候掉了下来,扒着玻璃窗,任由眼泪肆意,小声低喃:“周砚深,你回来了都不回家吗?”
……
冬天少有的晴天,天空湛蓝如洗过,太阳明媚得不像话,却一点儿温度都没有。
时不时有信鸽飞过,鸽哨声响彻云霄。
叶笙坐在医院花园的长椅上,抬眼盯着天空,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却最终控制不住,双手捂着脸嚎啕哭起来。
一直到傍晚,叶笙才红肿着眼睛回家。
周怀瑾和周长河都在家等着,朱浣浣也听两人说了周砚深的事情,看见叶笙回来,紧张地站起来,过去紧紧抱着叶笙:“叶笙,没事的,砚深肯定会没事的。”
又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你记得不,我给你说过,周砚深确实有过一次劫难,但是他很后来活得好好的。”
叶笙眼底又忍不住浮现出一包泪水:“我就是……我就是很心疼,看着他躺在那里,那么单薄,那些机器,我好怕突然就会停止。”
朱浣浣赶紧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你要相信我,我可是经历过,我清楚的。”
说着紧紧握着叶笙的手:“你可不能胡思乱想的倒下啊。”
叶笙吸了吸鼻子:“我现在就是后悔,我和周砚深应该要个孩子,有了孩子,他多了一层牵绊,会不会更小心一点。”
朱浣浣赶紧安慰着:“这会儿不要乱想这些,先去洗把脸,然后过来吃点东西。”
叶笙摇头:“我吃不下,我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朱浣浣也不勉强:“那就不吃,一会儿让张阿姨熬点汤,喝点汤行了。”
说着拉着叶笙去沙发前坐下:“砚深还是回来了,那接下来就没啥事了。”
叶笙靠在沙发上没说话,愣了好久,突然转身红着眼睛看着朱浣浣:“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