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也一点儿不困,一边捏着小南瓜肉乎乎的耳朵,一边琢磨着,看来周砚北这是被人惦记了啊。

    正想着,听见房间门被轻轻敲响,怕是惊醒屋里的人一样,动作很轻。

    隔一会儿,又轻轻敲一下。

    朱浣浣仔细听了听,确认是在敲她的这屋,轻轻起来去开门。

    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站在门口,长相普通透着拘谨。

    看见朱浣浣,赶紧露出个怯怯的笑容,自我介绍着:“嫂子,我叫于文秀,是志愿兵张庆宝的爱人,听说你带孩子过来了,就想过来看看。”

    说着赶紧提着手里的罐头给朱浣浣:“也没什么好东西,就买两瓶罐头给孩子吃。”

    朱浣浣愣了一下:“不用不用,我们这里什么吃的都有,你拿回去吧。再说了,我家孩子还小,吃不了罐头。”

    于文秀却不肯:“不能吃,喝点儿罐头甜水也行啊。嫂子,我们也没啥钱,你就别嫌弃东西太贱啊。”

    朱浣浣不想在门口跟她拉扯,而且看她一脸有话要说的样子:“先进来说吧。”

    于文秀跟着进屋,看见床上睡的正香的孩子,很自觉的放低声音:“嫂子,我来是不是打扰孩子睡觉了?要不我下午再来?”

    朱浣浣摆手:“不用,正常声音不影响他睡觉,你要是有事就直说。”

    于文秀还没开口,先红了眼圈:“嫂子,我知道是我挺冒昧的,可是我也是没办法,我家张庆宝这次也受伤了,也是腿部受伤,现在还在医院住着,可是我听说决定让他提前复员。”

    “要是复员回去,还不给安排工作,我们以后怎么办?他的腿受伤了,连农活都干不了,就那点复员费,能干点啥?”

    朱浣浣皱眉:“这是上面的决定,你找我也没用,我也没办法啊。而且你也知道,我爱人也在住院。”

    于文秀揉了揉眼睛:“嫂子,不一样的,周师长就算残疾了,也能留下。而我们这种,除了回家没有别的路。嫂子,这个很不公平。”

    朱浣浣不太喜欢听这话:“你要是觉得不公平,你可以去找他们领导,你找我没用啊。我也帮不了你。”

    于文秀声音更加哽咽:“可是,这件事周师长就能做决定。只要他同意,我男人就能留下。嫂子,我家孩子还小,公婆身体也不好,要是张庆宝就这么回去,我们以后怎么生活啊?”

    朱浣浣看着小声抽泣的于文秀,一个头两个大:“你先不要哭,而且这件事是组织上的决定,你找我也不好使。我总不能去干涉他们的工作。再说了,这件事也不是周砚北一个人说了算,如果你爱人要是符合条件,肯定就能留下,要是不符合条件,就算找关系留下了,也不能服众啊。”

    于文秀小声哭着:“那也不能没用了,就赶回老家,张庆宝是为什么受伤的?不也是为了保护国家吗?那怎么也算是个英雄,以后就不管了吗?”

    “嫂子,我们是从山沟里出来的,本来条件就很不好,张庆宝出来当兵,也是因为家里吃不上饭啊。好手好脚的时候,都活不下去,现在受伤了,以后怎么生活?”

    哭着时,不自觉声音大了点,又赶紧压低声音:“嫂子,我这也是没办法,你就问问周师长,这次他们也是一起执行任务的。”

    朱浣浣摇头:“我刚来,而且我不会管这些事情的,你要是觉得不公平,可以和你爱人去找督查组啊。”

    于文秀慌了一下,站起来:“算了,我还是不去了,我们没权没势的,去了也没用。嫂子,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忙不迭的往外走,还被椅子绊了下脚,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就这么跌跌撞撞的出了门。

    朱浣浣虽然同情,却也无奈,毕竟纪律就是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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