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太缺钱。”

    “一个郡王府,一个郡王的俸禄,还有郡王妃、世子的俸禄,家里的产业,郡王妃的陪嫁还不够他们花吗?

    “进账不如出账,当然不够花。”

    “不够花多找些商人孝敬,谁也管不着他,竟然敢放高利贷!难怪说小妇养的不要进门。”

    他说的是南明郡王妃,是庶女填房嫁给了南明郡王爷。

    晏九又说道:“最近国公爷的小舅子和郡王爷走得近,甚至去了郡王府做客几回,每次都有那个残疾在场。”

    太子说道:“公输先生说了,那个国公爷的小舅子可不是傻蛋,前面给国公府树敌,这会又和敌人走得近,不是傻蛋的不会平白无故做这些,且等看看。”

    晏九现在也陷入了矛盾之中,以前想的是查出母亲的死因,揭露安老太太的阴谋,至于父亲是不是妾生子,安家会不会夺爵,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父亲既然这样醉生梦死,不管他有什么苦衷,连妻儿都护不住也是他无能。

    那会儿的安凌霄姐弟在他心里只是一个符号,没有任何感情。

    而现在,不仅是同父异母,更是他痛恨的同父异母……

    凌霄这么在乎她弟弟,这么想为他弟弟守着那个爵位。

    还有,如果知道了他是亲哥哥……

    晏九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晚上安凌霄又去了晏九那里,她别的地方不去,只去库房,点着油灯,把她做了记号的最上面的盒子打开,看到没有动的痕迹。

    又从头上揪了一根头发,做个记号,嘟嘟囔囔说道:“你不回来住,是躲着我吗?

    “我都不在乎,你害怕什么?

    “在大佛寺的时候,我就决定要嫁给你了,也有嫁给宫人的女子。

    “以前我是为了让你护着我,现在不是,或许你要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心里从来没有装过一个男人,早晨起来想着你,白天吃饭想着你,夜里睡觉想着你。

    “想着你在外面是不是很辛苦?

    “想着你没有家人比我还可怜,我还有弟弟有父亲继母有外祖家,你只有一个人,或者有家人不想联系,不想联系的家人就不叫家人。

    “其实,我和你一样,孤单地一个人,那我们在一起做伴不好吗?

    “我不要当郡主,不要当安家人,你也不要当宫人,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有几间房,有个院子,院子里种上凌霄花,我会学织布,学种花,我们当个花农好吗?

    晏九在窗外一动不动,就像在大佛寺躺在床上装昏迷,听着她说一堆话。

    听到安凌霄起来往外走,他才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