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方不承认,他知道遇到老赖。

    这幅画他除了次子没给别人看过,也没离开过郡王府,不可能是郡王府人偷出去又换个赝品进来。

    别说是送的,就是花钱买的,货离手概不负责。

    他只有对侯国栋怒目而视。

    侯国栋委屈道:“郡王爷,这事不能赖我,谁会知道真的变成假的了呢?这样吧,我也不问你要回那个真迹,你把这个赝品给我,我当场撕了它,以后我再也不送人画了。”

    这回换王祭酒变了脸色,他想着侯国栋给他的画又还给郦家,没准侯国栋不好意思,另外送他一幅画。

    这下可好,没戏了。

    南明郡王爷哪能把画还给他让他撕,自己几下把画扯烂。

    侯国栋哎哎的,“郡王爷怎么能在别人家发火呢?又不是郦大人给你的赝品?这不是让郦大人难堪吗?”

    南明郡王爷见侯国栋如此说,后悔冲动了,怎么就忘记他是滚刀肉了呢?

    侯国栋又对郦郎中说道:“大人别生气,我这还有一幅七午大人的画,明天我亲自送回郦家。我也明说了,我只有三幅,哪来的不能说,送人画总不能说我花了多少银子吧?这不是张嘴要银子吗?再说我也没花多少钱,当初是郡王爷格外喜欢我才送的。送王大人那是他孙子和我女婿玩的好,我知道王大人喜欢画,我是个粗人,不懂画,送给爱惜之人,也算是对七午大人的尊重。如今物归原主,我欣慰,我心甘情愿。”

    这话说的,明着埋汰南明郡王爷,人家尊重七午大人,不卖,都是送,南明郡王爷是别人送给他,他转头卖了。

    郦郎中对侯国栋一阵感谢,说明天在府上恭候大驾。

    南明郡王爷本来想找侯国栋算账,变成他的不是,回到府里一顿狂骂,骂侯国栋。

    侯国栋回到国公府,学给姐姐姐夫听,笑得跺脚。

    国公夫人紧张道:“你别得意,郡王爷好歹是皇上堂弟,你这下把他得罪完了。”

    侯国栋收了笑声,道:“我看他快完了吧?郦郎中是谁?刑部郎中!我送郡王爷赝品,就是想引出郦郎中,没想到他为了恶心一尘大师把七午大人的画拿出来标价卖。我赶紧送王大人一幅真迹,更没想到这么巧,他今天来了!哈哈!时也运也!”

    国公爷好奇道:“你哪来的七午大人的三幅画?”

    侯国栋摇着头说道:“不可说不可说,我还有别人的画,这些年我的钱全用来买画了,除了一尘大师的画没花钱。”

    国公夫人不说话,心想,难怪兄弟续弦后年年哭穷,从她这里要了不少银子。

    国公爷撇嘴,小舅子是为了买真迹让他媳妇照着画,好卖赝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