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欣赏他的风姿。
琴师没有跟人行礼,径直从侧边走到一扇山水屏风后面,默默将琴摆好,便席地而坐,一言不发,弹奏起来。
潺潺流水一样的琴声从他指间传了出来,跳珠溅玉,煞是悦耳。
哪怕众人都各怀心事,也不禁被这悠扬的琴声吸引,在心中暗自感慨。
梅风在另一个房间啧啧称奇:“上古名琴雪夜鹤淚,经过主子的手弹奏,却是这帮人在听,真是暴殄天物。”
竹影看了那个房间一眼,却是道:“是不是暴殄天物,不是咱们说了算。”
另一边虞安歌虽然还是冷着脸,但在琴声的映衬下,没那么骇人了。
龚知府有意调节气氛,率先拾起筷子道:“诸位,不要辜负虞大人宴请的一片心意,快用膳吧。”
虞安歌没动筷子,但是龚知府动了,所有人便紧跟龚知府的动作,纷纷夹起菜来。
龚知府对此情此景,还算满意,便指着自己夹起来的羊肉道:“虞大人是会点菜的,这道蒸羊羔肉,冬日吃正好,可以暖身子。”
其他人都附和起来。
龚知府把羊肉放进嘴里,结果一股膻味儿直冲脑壳,他顾不得礼节,用袖子掩住脸,就把羊肉吐到了帕子上。
旁人看得有些不明所以,有个盐商连忙夹起那道羊肉,放进嘴里,结果跟龚知府一样,直直吐了出来,并且一脸怒容,唤来小二,劈头盖脸骂道:“这道菜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放盐?”
另有盐商道:“不仅蒸羊羔肉,这道烧鹅也没一点儿咸味。”
屏风后面,悠扬的琴声忽然轻快起来,如珠落玉盘,煞是好听。
那小二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虞安歌:“是虞大人吩咐,今晚的桌面不让放一粒盐。”
任谁都知道,虞安歌这就是不想让这顿饭好好进行下去。
龚知府彻底黑下脸,对虞安歌道:“虞大人这是做什么?哪儿能吃饭不放盐啊?”
虞安歌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看着龚知府反问道:“是啊,哪儿能吃饭不放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