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云,是让恒亲王自食恶果,处置了一群贪官污吏,是被封骑都尉,又兼任巡盐御史。

    可宋锦儿怎么都杀不死,岑嘉树安然无恙,大皇子依然成为储君,朝野上下,还是那一滩腐烂发臭的泥泞。

    虞安歌向来自傲,但今天,她破天荒产生了一种蚍蜉撼树的挫败感。

    那本书末尾的情节,始终在她脑海里萦绕不去。

    虞安歌道:“我只是觉得很无力,好像自己什么都没有改变。”

    商清晏温声道:“起码有你在江南,江南百姓在这个春节都吃到了盐。”

    虞安歌长叹一声:“一个春节而已,算得了什么呢?”

    商清晏道:“可能对于你来说,算不了什么,可是对于江南百姓来说,对于崇义县那些罹患瘿疾的人来说,是一件足以让他们一个春节都兴高采烈的好事。”

    虞安歌眼眶有些酸涩,半个多月带有盐味的饭菜罢了,哪里就应该值得兴高采烈呢?

    归根到底,还是大殷积贫积弱太久,才让百姓这么容易就因这微末的几撮细盐满足。

    虞安歌道:“我想要的,远不止如此。”

    商清晏道:“那是什么?”

    虞安歌抬头,看着夜幕中悬挂的一轮明月,努力把眼泪收回去:“我想要的,是天下安宁,是海晏河清,是百姓不必因为微末的细盐而痛苦,欢乐。”

    商清晏喉结滚动,抚上了虞安歌的眼睛,像那天晚上虞安歌抚摸他一样:“会有那么一天的,我跟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