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清晏看向辛六郎的目光满是寒意。

    年幼时,他跟辛六郎就颇有些不对付,这也难以避免,同龄人中,他二人的年龄最相近。

    先帝还在的时候,辛六郎便是商清晏的伴读,但他这个伴读在某种程度上有些多余。

    辛六郎虽然聪颖,可架不住商清晏是惊世神童,哪怕辛六郎再刻苦,还是要差商清晏些许。

    再加上二人在琴棋书画上,志趣很是相近,这差距就更为明显了。

    但这并非二人分明有血缘,却关系不好的主要原因。

    最主要的是,当年商清晏被废,亲朋好友作鸟兽散,便是辛太傅也及时与商清晏撇清了关系。

    还是宫里的辛淑妃苦求,才让商清晏得以隔三岔五留在辛家,跟着辛府家学读书。

    这样的读书,在辛府上下的刻意疏远中,总要带着几分寄人篱下的意味。

    辛六郎年少轻狂,只觉得商清晏这个“别人家的孩子”终于落下神坛,最初那段时间,对商清晏不无冷嘲热讽。

    而商清晏经历人生剧变,心思敏感,自然与之交恶疏远。

    二人产生的误解和隔阂是必然的,这么多年过去,便是能够修复,也没什么必要了。

    眼下商清晏看到来人,直接呛声道:“是本王管得宽,还是六郎你太不知分寸了。”

    辛六郎道:“遇见知音,激动一些也是寻常。”

    商清晏狐疑地看向虞安歌:“知音?”

    虞安歌这个不通乐理之人,怎么就成辛六郎的知音了?

    还有,虞安歌口中的旧相识,又是怎么一回事?

    辛六郎道:“今日若非得见虞公子,我谱不出那般好的琴曲。”

    商清晏一时醋意大发,直接讽刺道:“你那些绵软无力的琴曲,有甚可拿出来夸耀的?”

    辛六郎道:“什么?你竟敢说我的佳作绵软无力!”

    商清晏道:“事实如此,焉需我强调?”

    辛六郎道:“哈!难道在你眼里,只有你南川王的琴音才是天下第一,旁人的都是粪土不成?”

    商清晏道:“天下第一之名本王不敢争,但本王的琴音跟你比起来,还是略胜一二的,幼时如此,现在亦如此。”

    辛六郎气得脸红脖子粗:“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从前不及你,难道我会一直不及你吗?”

    商清晏道:“从前都比不过,你还妄想现在也能比得过吗?”

    辛六郎道:“多说无益,我们这就来比试一番,你可敢应战!”

    商清晏道:“本王有何不敢!”

    辛六郎看着一旁的虞安歌道:“虞公子,你来做判官!”

    虞安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