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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嘉树站在廊下,负手而立,神情十分寥落。

    他本来以为,来到凉国的,他的人生境遇会大有不同,毕竟叛国而来,既有探花之名,又有皇亲国戚的身份。

    可现实并非如他所愿,因为他尚还顾忌殷国的家人,一时间不能恢复身份,所以只能以白身生活在凉国。

    至于立功建业,他有许多抱负,许多治国策论,可是应苍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甚至说两国国情不同,大殷落后腐朽的东西,在凉国并不适用。

    岑嘉树备受打击,而他准备向凉国献上的制冰和制盐的方子,也早被襄和公主献上,而且方子比他的更好更精妙。

    身份不能恢复,又有寸功未立,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在凉国立足。

    岑嘉树看着枯黄的落叶,惊觉秋天悄然到来,不知道他的父亲和嫡母怎么样了。

    应苍准备向大殷进兵,边关风声十分紧张,连带着大殷的许多消息也传不过来,岑嘉树甚至不知道岑府下场如何。

    岑嘉树在心里默默想着,以岑府祖上的功绩,应当不至于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最多只是流放。

    若有一天,他在凉国有了一定的话语权,还能想办法将父亲和嫡母接入凉国,只盼着他们能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想到这儿,岑嘉树叹了口气,还有他的生母白姨娘,他逃往凉国时,白姨娘还在盛京,不知道白姨娘的去向。

    正想着,田正过来道:“公子,长平郡王要见您。”

    岑嘉树先是犹豫了一下,而后道:“这就来。”

    长平郡王便是岑嘉树的外祖父,白姨娘的亲生父亲,当初政变落败,后来应苍登基,才为他平反,重新封为郡王。

    说句实在话,岑嘉树对这个郡王颇感陌生,生不出半分亲切感,反而看着长平郡王苍老的面孔,总是想到祖父岑老太爷。

    岑嘉树脸上带了几分哀戚,岑老太爷虽然不理家事,但从小到大,对他颇为宠爱。他做下叛国之事,却连累祖父病重而亡,实乃不孝。

    如今,他也唯有在凉国做出一番事业,有朝一日回归大殷,向大殷皇室报仇雪恨。

    岑嘉树略微整理了一下身上颇具凉国特色的衣装,随着田正出去了。

    长平郡王府邸颇大,院落众多,岑嘉树从中行走,看到了许多紧闭院门的院子,连带岑嘉树所在的怡然院,平日里也总是闭着门。

    这放在大户人家倒没什么不妥,岑府的诸多院落也不是都敞开的,只是奇怪的一点是,他身为长平郡王的外孙,从大殷远道而来,却在这个府邸无甚自由。

    那天他看到一个院落里面满是赤红的枫叶,便想进去看一看,孰料还没推门,就被府上的侍卫拦住,说那院落没有长平郡王的允许,不能随便进。

    这个院子不能进无妨,其他许多院子岑嘉树一样都不允许他进去。

    一来二去,岑嘉树也有些恼火,觉得府上的人暗暗排挤自己,面上虽没有什么,可他们的言行举止中,似乎处处带着对他的轻蔑。

    只是他初来乍到,许多事都不便跟这个陌生的外祖父抱怨。

    随着田正一路去到正院书房,岑嘉树居然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一个自然是长平郡王,另一个声音颇为年轻,是个男子,言谈间,那男子居然唤长平郡王为外祖父。

    这引起了岑嘉树的警觉,他不由看向田正,田正笑脸一僵,解释道:“这位是长平郡王的义子,当初您的生母下落不明,长平郡王思女心切,便从旁支选了一个男孩儿,养在身边。”

    岑嘉树抿了抿唇,对外祖父对一个旁系如此亲切,却对他如此生疏有些不满。

    田正连忙道:“您别多心,那义子终归只是旁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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