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苍坐在马上,居高临下道:“所以呢?”

    岑嘉树感受到应苍的冷漠来,但他还是牵挂生母,便道:“圣上,臣无用,无法替圣上分忧,可臣的外祖父长平郡王,却是凉国的肱骨之臣,他对县主日夜牵挂,出征前,亦对臣说过,希望有朝一日,能到凉国亲自接回县主!如今县主就在南川王手里...”

    不等岑嘉树说完,应苍便打断他道:“你是想让朕救回你那个生母白姨娘?”

    岑嘉树一心牵挂生母,一时没有察觉出应苍话中的讽刺,连忙点了点头:“圣上,外祖父对母亲甚是思念...”

    “哈哈哈”应苍大笑出声,将马鞭拿在手里,狠狠往岑嘉树的面门抽了一下。

    岑嘉树顿时被抽倒在地,脸上火辣辣地疼,半天没有缓过神来,不知道为何突然被打。

    头顶传来应苍讽刺的声音:“你方才有句话没说错。”

    岑嘉树抬头,脸上传来撕裂的疼痛,他喃喃道:“什么?”

    应苍看着他这呆愣的样子,心中郁气更浓,再一想到岑嘉树身上还留着一半殷国人的血,他因为战事失利产生的怒火仿佛有了发泄的途径。

    应苍高高扬起手中的马鞭,继续冲岑嘉树狠狠抽了下去:“你的确无用,不能为朕分忧!”

    应苍的手劲儿不小,连续几鞭子下去,让岑嘉树疼得站都站不直。

    他不明白,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许是抽累了,应苍收好马鞭,加紧马腹,就要离开。

    岑嘉树带着满身伤痕,依然挣扎着起身,追着应苍道:“圣上,求您救救县主!圣上!圣上!”

    岑嘉树脑海中只剩下他跪在岑府祠堂时,白姨娘夜里过来给他送吃食的画面。

    岑嘉树心中一片慌乱,他已经害死了祖父,害得爹爹和嫡母流放,至今生死不知。

    他不能再对生母的安危无动于衷。

    岑嘉树道:“圣上!县主也是凉国宗亲啊!她在殷国吃了那么多苦,一心盼着回大凉啊。”

    应苍忽然勒紧马绳,回头看了岑嘉树一眼,面对岑嘉树的狼狈,应苍眼中却只有恶意,马鞭指着岑嘉树道:“此番撤退,不必带他了。一个连祖国都能背叛的罪人,也配对朕指手画脚。”

    身边人应了。

    岑嘉树听到这话,脸色霎时雪白,他一脸不可思议:“圣上,您不能这么做!”

    他当初背叛了大殷,来到凉国,向应苍透露太多殷国的消息,哪怕如今应苍战败,不得不匆促撤离,可不代表他之前透露的那些消息无用。

    岑嘉树道:“圣上,我,我是凉人啊,我也是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