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怒喊一声:“虞安歌!”

    可这喊声被马蹄踏过,没有令虞安歌回头。

    商渐珩咬牙切齿,双目通红。

    而虞安歌隐约听到了这声呼唤,但她微微皱眉,没有停下脚步。

    眼下是攻破贺州最好的时机,那李季任听到她的名字便落荒而逃,自乱阵脚。

    她岂会因为一个手下败将,就停止向盛京进发步伐?

    李季任仓促回城,命人紧闭城门,又命人迅速往盛京送信儿,请求援军。

    只是城门刚关上片刻,虞安歌便带领兵马杀了过来。

    厮杀声震天动地,凤翔将军所带人马,大多是在与凉国的对战中活下来的。

    其实力,绝非戾太子那些残兵败将可比。

    李季任听得那骇人的喊杀声,可以说是满头大汗,两股战战。

    他的军师匆匆赶来,劝道:“凤翔将军气势汹汹,绝非贺州兵力可以阻挡。李将军,您要早作打算!”

    李季任连忙问道:“此言何意!”

    军师道:“大殷统一乃是趋势,只看城池陷落,便可知西殷那位圣上的决心,便是将军拼死护城,终究没有好下场,也累得将士受罪。”

    这些话切切实实说进了李季任心里:“你的意思是让我投降?”

    军师颔首:“我东殷所丢城池众多,向凤翔将军投降不丢人!”

    李季任道:“可是我曾是朝廷的人,便是投降了,也无法再受重用!”

    军师“哎呦”一声:“李将军,您现在保住一条命才是要紧的!”

    恰在此时,外面传信过来:“戾太子向凤翔将军投降,凤翔将军没有杀戾太子及其部下,直接冲咱们来了!”

    军师催促道:“李将军,您要早做打算才是啊!”

    李季任咬牙:“盛京还没消息传来吗?”

    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会有消息?

    此战打到黄昏,终究是李季任顶不住压力,向凤翔将军递上降书。

    贺州大门开启,贺州的将士并排而立,战战兢兢看着从夕阳中走出来的军队。

    为首之人身姿挺拔,一袭玄甲,高头大马旁边,跟着一只威风凛凛的狼犬。

    残阳似血,她从一片血色的余晖中走来,宛若尚武的神祇。

    她身后的兵马,黑压压一片,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令贺州的土地为之一颤。

    虞安歌脸上手上都沾满了鲜血,头发迎风飘扬,那双眼睛漆黑如墨,冷冽如冰。

    她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纷纷低头,不敢与其对视。

    虞安歌仰头看着城门,上书“贺州”二字。

    虞安歌念道:“贺州。”

    卢霞在她旁边提醒道:“凤翔将军,下一步,就是盛京了。”

    虞安歌勾唇一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