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

    高升对着谭松玉问道。

    此人给高升的初印象还不错,能够卖字维持生计,总好过求门拜官的做派。

    但高升一上来也没有明确说出自己的想法。

    很多人真实的情况,是需要长期接触才能判断出来的。

    “哦?”

    “自然是方便。”

    “高掌柜里面请。”

    谭松玉一边说着,一边把高升迎了进去。

    “在下这里简陋了一些,让高掌柜见笑了。”

    谭松玉有些歉意的对着高升说道。

    虽然把高升迎进屋里来,却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高升打量着这屋里面的情况。

    在靠墙的角落里面,铺着一些柴草。

    柴草之上,铺着一床薄薄的被褥。

    却是没有枕头,只有几本书摞在那里。

    旁边有一个用石头勉强堆起来的石台子,上面搁着一块木板,应该是之前驿站当中遗留下来的桌子,上面铺着一张毛毡,旁边放着笔墨。

    笔墨旁边,放着刚刚买来的一包烧饼。

    似乎也就比当时自己关押的刑部大牢好一点。

    能在这样的环境当中,还不忘求学,倒也值得钦佩。

    “谭兄说的哪里话,富贵必从勤苦得,男儿须读五车书,相信这一次科举,谭兄一定能够榜上有名。”

    高升笑着对谭松玉说道。

    “借高掌柜吉言。”

    “只是这富贵倒是不敢贪图,只求生平所学,能够为天下百姓做一些事情。”

    “但是这求官之路艰辛,想必为官之路更难,且行一步看一步吧。”

    谭松玉摇着头说道。

    在石台边坐了下来。

    “我听谭兄的意思,是对当今朝廷有些不满?”

    高升倒也没有介意,索性在草堆上盘腿坐了下来。

    看着高升的样子,谭松玉倒是有些诧异。

    在他以往的印象当中,这些富贵人家跟他们这种穷苦人家都是格格不入的。

    就算是那些跟自己求字的掌柜,也不过是有求于自己,但说到底,心里是非常看不起的。

    但这个姓高的掌柜,对自己的客气,完全是真诚的。

    甚至让谭松玉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本以为此人是怀着什么目的,但看到他坐在草堆上的那一刻,倒也打消了他的疑虑。

    “高掌柜说笑了,在下不过是一介布衣百姓,怎么敢对朝廷不满?”

    “只是这么多年来,见惯了朝廷众人的唯利是图和趋炎附势,有些失望罢了。”

    “这一次进京,本想着结交一些同道中人,却没想到,就连文人学子当中也等级分明。”

    “隐隐从他们所言,这一次的科举,似乎还是跟之前一般,恐怕就算有真才实学,也比不得那些真金白银。”

    谭松玉摇了摇头。

    研磨提笔,稍一思索,便笔走龙蛇一般的在纸上写了起来。

    高升凑头一看,却是一句小诗:

    花发上林生意盛,莺迁乔木好音多。

    不由得微微一笑。

    此人只是略加思索,便出了这一句,虽然是铜臭生意,但却充满意境,让高升甚是满意。

    “好诗,好字!”

    “我听谭兄这意思,之前曾经参加过科举?”

    高升对着谭松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