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车辆并不多。

    听着雨点不断砸在车窗玻璃上的声音,蒋黎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眼神异常地坚定,她脚踩着油门,仿佛慢一秒,她整整担心寻找了两个多月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明明是半个多小时的路程,被她硬生生缩短成了十几分钟,车子很快停在了范家别墅门口,此刻别墅里的灯已经全都黑了,门口的保镖也早就去睡觉了,除了雨点落下,不断砸在车身上的声音,周围都静悄悄的,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直到将车子开到这里的这一刻,蒋黎仿佛才恢复了一点点理智,此刻她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她只感觉不安。

    那种不安太复杂,她说不清道不明。

    也许是怕错过这次,再也见不到宴迟,也许是怕那个梦成真,宴迟真的被宫砚清抢走。

    所以她在冲动下,毫不犹豫地拿出车钥匙直接开车冲了过来,但到了这里,她又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没办法闯进别人家里,只能待在外面,蒋黎推开车门下车,雨点不断地砸在她的身上,有点疼。

    这种疼却让她异常的清醒。

    她抬起头看着这栋别墅。

    而也就在这时,别墅里的男人睡不着,走到窗口推开了窗,幽暗冰冷的路灯下,他看到了一个人在下面淋着雨,并不明亮的灯光把她一半照在了阴影里,看不到面容,只能看到她的身影。

    男人一直盯着那抹身影,可能是觉得她傻,也可能是觉得她奇怪。

    只是他没有发现,自己盯着外面那个像傻子般淋着雨的人看了半天,视线一点都没有移开。

    也就在此时,他房间的门被推开,宫砚清走了进来,并且打开灯,“阿绥,我们饿了准备让人做点夜宵,你要不要下来吃点?”

    宫砚清一顿,没见到男人,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才在窗户口看到了他。

    宫砚清狐疑,“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还把窗户打开,在看什么呢?”

    而也就是因为宫砚清打开了灯,让房间亮起了灯光,蒋黎的视线被灯光吸引,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窗户那里,虽然隔得远看不清楚。

    但仅仅是那一眼,仅仅是那一瞬间,视线撞上,她心脏里的血液似乎瞬间被放空,心狠狠的跳漏了一拍,又疯狂地跳动起来,似乎要冲出胸膛一般。

    蒋黎以那种僵硬的姿势抬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男人,明明隔得那么远,明明看不清人脸,可在视线对视上的那一刻,她能确定,就是他。

    就是宴迟!

    就是宴迟!是他啊!

    “宴迟!”她不顾一切地大叫了一声。

    听到她呼喊出的名字,男人皱了下眉,心仿佛在这一刻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宫砚清听到了声音,她整个人一紧,快速走到窗边,往外面看了眼,就看到蒋黎站在那,她显然是看到了男人,并且认出了他,所以喊他的名字。

    宫砚清瞬间紧张,着急地看向男人的表情,就见男人的眼中满是迷茫。

    宫砚清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试探地叫了他一声,“阿绥?”

    男人没理她,就看向窗外。

    宫砚清伸手过去就要把窗户拉上,男人却抬手摁住了她的手。

    宫砚清侧头看他,“外面下雨了,雨水飘进来,你都打湿了,为什么不关窗?”

    “楼下那个人是谁?”男人看着楼下的女人,看着她淋着雨,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不好受,有一种焦急感充斥着胸口。

    宫砚清压下心里的紧张,强制性地关上了窗户,“这么晚了还站在楼下淋雨,说不定是个神经病呢,你管这种神经病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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