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走经年,对他不闻不问,到头来又要他对你们嘘寒问暖。
你们要他理解,他理解了。他是个极好的人,没有对你们心生怨念,还用他的方式护着你们。若没有他,大将军只怕.”
关氏追问道:“只怕什么?”
崔礼礼摇摇头:“总不能你们所有人都心安了、圆满了,倒亏欠他一人。那皇城是什么地方?你们没呆过,他本该遨游天际的,却要折了翅膀,替你们画地为牢。凭什么?”
关氏一震,半晌说不出话来。
“是我交浅言深了。”崔礼礼福了福,想要告辞离开,却被关氏一把拉住。
“崔姑娘——”她噙着泪,“他若是死了你我怎么办.”
她终究是个母亲。
崔礼礼不禁想起自己的爹娘,前世,他们用自己觉得最好的方式在替她做着抉择。
这一世,她挣脱了所有人的钳制,为自己挣来了一条新的命运之路。
她都能活得不同,陆铮的命运也会改变。
这一次,陆铮也一定要为自己而活。
“他若是死了,也是死得其所。”崔礼礼说得铁石心肠,可心底也裂痕斑斑,更不敢去想若真有那一日,自己会如何。
关氏掩面痛哭起来。
不想再听见任何哭声,崔礼礼转过身,爬上自己马车,吩咐拾叶驱车去翊国公府。
马车上,崔礼礼一直闭着眼冥思。
拾叶在车外,担心她难过,仔细听了许久,也听不见她啜泣,却又更担心。
“拾叶——”隔着车帘,崔礼礼幽幽开口,“你怕死吗?”
拾叶执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顿:“奴不怕。”
“为何不怕?”崔礼礼记得自己前世死前,似乎也不怕,像是等待一种解脱。
拾叶星眸闪着光,记起在定县马场,后背受了重伤,姑娘抱着他哭喊,那夜星光璀璨,是最美好的一刻。
他唇角微暖:“奴守着姑娘,死也死得其所。”
崔礼礼没有听清,追问道:“什么?”
“没什么。”拾叶抽了一鞭子马儿。
到了翊国公府,新晋县主来访,翊国公夫人自然是要接待的。崔礼礼坐在前厅与国公夫人说了些客套话,苏玉才来。
“你们姐妹便去说些私房话吧。”翊国公对于这个守寡的儿媳倒也不太苛刻。
苏玉抱着牌位嫁过来,虽然大家都明白是为了攀附国公府,但苏玉一向恪守本分,乖巧孝顺,又与元阳公主和新晋的惠安县主关系好,国公府里的日子不算太难熬。
苏玉拉着崔礼礼回了院子,又支走了身边所有的奴婢,才问道:“可是他让你来的?”
崔礼礼眉眼弯弯:“就不能是我想你了,来看看你?”
苏玉并不上当,去妆奁盒子里取了一串鲜红的珊瑚珠串来:“替我还给他吧。毕竟是还是不要来往的好。”
“我看他对你真心,你当真不想和离?”
圣人要的女人,翊国公自然会双手奉上。
苏玉摇摇头:“我这人最是怕麻烦。如今活得自在,为了一个男人去宫里,还要与那些女人抢着争宠。太麻烦了。”
“若是他不肯放手呢?”
“不过是得不到的执念罢了。等他有了新宠,便会忘掉的。”苏玉低声说着。
崔礼礼没有想到苏玉竟然活得如此通透。
收下珊瑚珠串,她笑道:“那我就去替你拒绝此事。”
崔礼礼以为此事很容易。岂料进了宫,将东西交给了左丘宴,反倒让左丘宴怒不可遏,砸碎了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