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地写着三个大字——“九春楼”。

    崔礼礼的眼角抽了抽,看向角落里高高低低的孩子:“那个.这个‘楼’字写错了。”

    这是重点吗?左丘宴咬牙切齿地戳着那画:“崔礼礼,你再仔细看!”

    崔礼礼这算看明白了,九春楼里六、七个小人儿光着屁股在“打架”,其中只有一个小人儿是女的。

    一看就是临摹的避火图,又杜撰在了九春楼的名下。

    左丘宴胸口起起伏伏,看向陆铮:“娶妻娶贤,你娶的是个什么祸害?离开京城这么久,怎么还余毒未清?”

    陆铮有些冤枉:“微臣尚未娶妻.”

    崔礼礼也冤枉:“圣人,您也去过九春楼,那里可没这些啊。”

    这话音一落,几个孩子交头接耳,女娃娃一副很得意的表情:“看吧,我娘就跟我说,舅舅是去过九春楼的。”

    崔礼礼循声望过去。粉嘟嘟的小女娃娃,八九岁光景,煞是惹人心怜。

    “这是招招吧?”元阳和如柏的女儿竟然这么大了。

    “哼!”左丘宴挥挥手,“元阳她们在园子里等着你,你别再在朕眼前惹朕心烦,快走快走!”

    “苏玉也在吧?”崔礼礼不知死活地追问了一句,问完还眨眨眼。

    左丘宴才不会想着要自己回京进宫呢,他应该是有话要跟陆铮说,为了见苏玉,干脆将自己一并弄进京来。

    左丘宴难得被她堵了一句:“还不快去?!”

    待崔礼礼离开了,左丘宴才让贴着墙角罚站的几个孩子上前来一一见过陆铮:“这是老大,老二,这是元阳的望安郡主,这是曹斌的儿子,还有这个是翊国公的孙子,这个是中书令的外孙女,这个”

    这是要做什么?

    左丘宴拍拍陆铮的肩,极具威严地对几个孩子道:“看清楚了,陆铮,朕的镇南大将军,便是你们的师父!”

    什么?!

    陆铮连忙站起来:“圣人——”

    左丘宴不给他下跪请辞的机会,一招手:“还不快点跪下拜师?”

    镇南大将军啊!

    就是那个一只船都没有,反手夺下敌船,再乘风破浪,一月踏平谌离的镇南大将军!

    孩子们齐刷刷地跪了下来,规规矩矩地磕头叫“师父”。

    “圣人,此事万万不可——”自谌离一战之后,他再也未想过留在京中,更莫说留在这皇城之中为官。

    “你先别急着推辞。”左丘宴挥挥手示意几个孩子先退下,“此事,朕想过百次千次,觉得非你莫属。”

    “微臣——”

    陆铮的话未出口,左丘宴递来几页纸:“你看看吧。”

    “朕让他们写抱负理想,你看他们写的什么。”

    陆铮低下头,将那几页纸随意翻看了一遍,不由地失笑。

    孩子们写遛鸟斗蛐蛐,逛花楼,吃山珍海味,只有曹斌的儿子写要想当将军。

    “你可记得这题?”左丘宴问。

    陆铮点点头。

    这题是当年宗顺帝出给皇子和伴读的。彼时他与左丘宴也是这样的岁数,纨绔归纨绔,但至少还知道,面对圣人提问,不能肆意回答。至少要装作心中有家国和黎明百姓。

    “圣人如今忧心的是孩子们的学业,请个严厉些的先生好好教导便是了。微臣确实才疏学浅.”

    “文采这东西,不重要。”左丘宴摆摆手,站在门边看着层层宫墙,怅然说道:“皇后见识弱了些,应付六宫已是勉强,朕不放心她教育子女。何聪那个老头教教学子也就罢了。朝堂中的人,朕看着都不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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