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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嫂子在村里基本不怎么说话,也习惯了沉默。

    婆婆经常拿他们院子的东西,她也懒得管,懒得争辩。

    在村里,婆婆到处破坏自己的名声,她总想着,这是自己男人的亲娘,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男人在前线卖命,她在家里,不能给他找事儿。

    他心里有事儿了,那是要没命的!

    “婆婆、公公、小叔,经常找我要钱就算了。”

    “可是小叔把所有的钱都偷走了。”

    “那是我留着给小宝儿的钱啊!”

    “我怎么要,他们都不交出来,我去公安局报警,那边把我撵走了。”

    她怕郭铁雄心里难受,这些话她没有和人说过。

    他的腿伤了,本就心里难受。

    “后来,小宝儿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事儿,他却趁着我婆婆公公不在家的时候,去找钱。”

    “被老二看到了,直接把他堆到了柜子角上。”

    郭嫂子浑身的发抖,她觉得现在满眼都是血,红彤彤的,满手都是。

    那是她小宝儿的血!

    “我抱着小宝儿去了医院,医院说要缝,可是我没钱啊!”

    “我求求他们。”

    “有个好心的小大夫,给小宝缝了,但是药品有明确规定。”

    “小宝发烧了,滚烫滚烫。”

    郭嫂子伸出了双手,她的神情那么绝望。

    “我去找婆婆、我去求小叔子,只是把我们的钱给我们。”

    这个时候,郭嫂子情绪终于到了临界点,闭上了眼睛。

    安以南快速走过去,把她抱住了。

    “郭哥,我要施针。”安以南快速说道。

    “这边。”郭铁雄感觉指了一个房间。

    安以南把郭嫂子抱到了房间里,然后脱了她的上衣,露出了背后的穴位。

    她的银针都经过消毒,就算是存针的东西,也是消过毒的。

    她一只手按着穴位,另外一只手快速地把银针插入穴位,调整针的深度。

    不到三分钟,郭嫂子的身上,已经扎了三十根银针,密密麻麻。

    “嫂子的情绪压得太重了,可能需要调整。”

    安以南看向了郭铁雄。

    郭铁雄点了点头,“她压了太久,在村里没有说话的人。”

    “她很傻,怕我难受,怕我愧疚,她的苦从来不和我说。”

    他说话的时候,看向那个趴在炕上,满是银针的人。

    “今天和你说这个事儿,也是因为前几天,我儿子的忌日,她的状态就不对了,每天都看着一个方向发呆。”

    “南南,我知道你是一名医生,而且是很厉害的医生。”

    “我怕啊!我就只有她了。”

    郭铁雄将脸埋在了双手里,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安以南此刻也有一些沉默,她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听众!

    “后来我儿子去世了,我才收到消息,我办了伤退!”

    “那家人并不知道我回去,我在去那院的时候,听到了我娘说,那个孩子还真是一头牛,为了郭家奋斗,没了小的,老的更得给咱们卖命了!”

    安以南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