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当时好奇地问过婆婆,“妈,你怎么不催我生孩子?”

    她永远也忘不了,当时婆婆笑呵呵地,拉着她的手坐下,“孩子是你们两个人的寄托,不是我的寄托,你生孩子我帮不了你多少,疼痛帮不了,受罪帮不了,以后照顾孩子可能也帮不了多少,这些是你要承受的,我既然帮不了,何必替你做决定?”

    她从未听过的言论,扪心自问,她做不到!

    但婆婆做到了。

    她对婆婆有敬爱,也很佩服。

    他们小家的和睦,更多是因为有一个明事理的婆婆。

    刘梅婆婆很慈祥,端坐在凳子上,越打量安以南越是喜欢。

    “姑娘是哪里人?”老人家端着热水捂着手,笑呵呵地询问道。

    安以南笑了笑,“热市人。”

    “哎呦,那可老远了,家里还有什么人?”

    “干妈干爸和两个干哥哥。”安以南倒是没有什么隐瞒的。

    大娘却拉起安以南的手,用两只捂热乎的手,把安以南的手盖在一起捂着,“孩子,你不容易,不过凡事儿向前看,你还小,有大好的年华。”

    可能是怕引起自己的伤心事儿,大娘没有再问,但握着的手也没有松开。

    “梅子,我今儿来是想问问,那海市的方巾你还有吗?能让我见见那个人吗?”

    纺织厂放出去的方巾效果并不好,现在纺织厂的效益一天天的下降,再这样下去,她看不到纺织厂的未来了。

    那么多的工人怎么办?

    刘梅低着头,没敢看向安以南,“妈,我得问问人家。”

    婆婆并没有生气,反而点了点头,认为刘梅处事很对,“对,征求下人家的意思,如果同意再见。”

    虽然接触得不久,安以南却很喜欢这个大娘,有一种随着年纪的智慧。

    从生活态度,到为人处世,和容人之量,都是她做不到的。

    “好,我知道了。”刘梅也笑意盈盈地回道。

    “那我就走了,厂里还忙着呢,闺女,下回让梅子带你去我家吃饭啊。”大娘嘱咐了一句,直到门口,才放开安以南的手。

    那骨骼凸出,又有些瘦弱的手上,有着硬硬的茧子,也有着岁月的皱纹,却格外的温暖,让人不忍抗拒。

    大娘如来时那样走了。

    刘梅看向安以南,“妹子,我婆婆恐怕是想知道那方巾的纺织技术,纺织厂的效益越来越差,我婆婆很担心那些职工,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这才急的来问我。”

    说着话,刘梅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