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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信所一众役卒,立即围拢上去,挨个补刀。

    他们杀的,不只是皇城司的人,还有那些伤重失去行动能力的“三更“杀手。

    他们就像杀鸡一样,把刀子一个个捅进皇城司秘谍的身体,脸上毫不动容。

    还有气儿的冰井务探子,带着满是惊愕不解和愤怒的目光,在他们的补刀中,彻底没有了声息。

    “直娘贼,是谁敢在我龙山渡闹事!”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大喝,沈鹤眉头一皱,慢慢转过身去。

    长街上,龙山渡的监渡官闫柯挽着袖子,骂骂咧咧地跑了过来。

    在他后面,跟着几個龙山渡的小吏,还有一大群渡夫、水手和码头上装卸货物的力工。

    他们拿着五花八门的各式武器,呼啦啦地跟在监渡官后面。

    另外一边街道上,也有一群人冲了过来,与他们汇合在一起。

    那是龙山“市易务”的市令贾陌寒。

    贾陌寒同样带着一群小吏,还有他一路号召而来的许多商贾。

    商贾中,不乏魁梧强壮、孔武有力的汉子,许多还懂拳脚呢。

    再加上很多外地商贾有打手保镖,这些人汇聚起来的声势,不比龙山渡过来的那群粗人差。

    一见这些人,沈鹤的脸色更难看了。

    来的这么快个龟孙儿!

    龙山仓里这么大规模的打斗,外边怎么可能一点风声也察觉不到。

    早已有人跑去禀报龙山渡和龙山市的官员了。

    龙山渡和市易务的官员还以为是仓储区里又发生械斗了。

    这种事儿,倒是经常发生。

    你家擦碰了我家货物了,我家占了你家地方摆放货物的地方了,

    甚至分属两家的仓管人员之间发生了口角,时不时就能引起一场械斗。

    他们也经常需要处理这些事情,所以来的非常快。

    沈鹤眉头一皱,霍然转身,一具具尸体已经倒卧地上,寂然无息,他的眉头又舒展开来。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杨澈的身上。

    他记得,这个人一开始就是晕迷的,而且遍体是伤,所以被人忽略了,貌似并未补刀?

    杨澈仰面倒在地上,雨水冲刷着他的身体,血污还未被冲净,脸色已苍白如纸。

    沈鹤有一种感觉,这个人似乎还有呼吸。

    他也不清楚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走了过去。

    沈鹤单膝跪倒在杨澈身边,探手试了试他的鼻息,微不可微。

    尽管如此,他还是摸过旁边一口刀,毫不犹豫地一刀搠出。

    “噗”地一声,刀从杨澈肋下斜斜刺了进去。

    以沈鹤的经验,这一刀就能贯穿他的内腑。

    “怎么回事儿,这……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监渡官闫柯和市令贾陌寒带着一大票人呼啦啦地冲进龙山仓,一见这里竟站着许多朝廷的官兵,地上更是有许多尸体,不由得一阵心惊肉跳,喊出来的声音也没了气势。

    沈鹤背对着他们,唇边逸出一丝浅浅的微笑。

    他慢慢松开刀柄,把双手插到杨澈身下,把他托了起来。

    沈鹤托着杨澈,慢慢站起身,返身走一步步走向闫柯和贾陌寒。

    他的阴笑,已经变成了一脸的沉痛:

    “皇城卒在此抓贼,不幸为贼人所害!”

    市令贾陌寒惊疑地道:“足下是……”

    “本官国信所勾当沈鹤。”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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