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良正愁不知要去哪里找他,闻言不由大喜,连忙抢上前道:“是杨沅叫你来的?他在哪里,老夫正要找他!”

    ……

    “咻~”

    没有“嘶哈”,因为茶早就凉了。

    于吉光坐在船舱里,默默地喝着凉茶。

    毛少凡叹息道:“没想到,沐押班竟走的这么不明不白……”

    陈力行眼珠转了转,对于吉光低声道:“于兄,你说……沐押班是运气不好,中了冷箭,还是……有人就是想要杀他?”

    于吉光叹了口气,道:“希望……是误杀吧。不过,不管是不是误杀,张大珰的日子,一定不好过了。”

    陈力行一怔:“怎么会?沐押班此去山阴,一是替秦相置办联姻的私货,二是打着皇家采办的名义,替张大珰购置建材。”

    “如今有于兄的妙计,便替张大珰保住了体面。沐押班一旦回京,为了自己减罪,一定会咬住张大珰不放的,如今他死了,对张大珰岂非是一件好……”

    忽然看到于吉光的眼神儿,陈力行心思一闪,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沐押班死了,本来确实是对张大珰最有利。

    毕竟张大珰接受了于吉光和陈力行的说辞,声称他是为了调查沐押班的不轨举动,将计就计才接受了沐押班的奉迎之举。

    可是,这都是一面之词,总该听听人家沐押班怎么说吧?

    结果,沐押班刚回京,人没了。

    那你让大家怎么想?

    如果,事情仅仅就是这么一个事,后果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会有人背后猜议张去为罢了。

    可是,现在事情里边多出一架“马皇弩”,张大珰又是有能力接触“马皇弩”的人,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此事十分重大,关键人物沐押班又死了,张大珰成了窃取国器的重要嫌疑人,承办此案的普安郡王赵瑗,要不要查他?

    陈力行想通了这一关节,不禁苦笑道:“不错!张大珰这一下,是黄泥巴粘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大楚哐愣着一双牛眼,疑惑地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于吉光和陈力行没理他,二人沉默片刻,于吉光道:“不管如何,总之你我……”

    他向陈力行递了一个眼色,陈力行顿时心领神会。

    无论如何,他们两个必须统一口径,咬死此事,不能有丝毫动摇,不能有半句改动。

    也幸亏于吉光当初没把毛少凡和大楚也拉进计划里来,陈力行还以为于孔目是不想分润功劳给他们,现在看来,还是于孔目办事稳妥。

    若是普安郡王讯问他们,他俩抗得住,那两个夯货是一定抗不住的,必然露出马脚。

    ……

    杨沅和冷羽婵带队回了枢密院,把他们带回临安的金人和蒲、瓦两家的一些待审人员关进了大牢。

    因为他们此番回来是临时决定,路途又不太远,没有提前派快船回来告知,所以肥玉叶不在。

    肥玉叶今晚去了仁美坊,寻她师父李师师吃酒去了。

    今晚不仅肥玉叶在仁美坊,鹿溪和丹娘也在。

    几个女人凑在一起,相处甚是愉快,所以都多吃了几杯。

    师师见天色已晚,几人又都有了醉意,便殷勤留客,所以今晚玉叶、鹿溪、丹娘、青棠,都睡在师师家里。

    杨沅和冷羽婵安顿好了人犯,回到“鱼字房”,偌大的签押房内,只有一盏孤灯,两人为伴。

    冷羽婵心中不禁升起一种难言的滋味。

    那种微妙的感觉是无法形容的,却可以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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