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很早就预感到生意要完,从那时起,她就绝口不再和冷羽婵聊起生意上的事情,因为……她还好面子。

    当初一意孤行不听人劝,这时自然羞于和闺蜜说起自己的失败。

    如今不要说是赚钱了,她辛辛苦苦攒了多年的钱全赔进去了。

    哪怕她现在就把积压的水果全部贱价转让,估摸着也就能还上王员外五分之一的欠账。

    “我……我真傻,真的”,薛冰欣抽抽答答地说。

    反正她的丑样子已经被杨沅看到了,也不用再装了。

    薛冰欣上气不接下气地哭道:“我一辈子的积蓄呀,全赔了。”

    杨沅安慰道:“别瞎说,你才多大就一辈子了呀?你这一辈子才刚开始呢。”

    杨沅这一安慰,薛冰欣更伤心了:“我……我还跟人借了高利贷,利滚利的,我后半辈子就剩下还债了。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哇……”

    艾曼纽贝儿站在不远处,看着泪流满面的薛冰欣,对于自己之前的判断产生了动摇。

    她认真地对丹娘道:“你说的对,那位姑娘……可能和杨大官人真有一段孽缘。她应该就是在码头等大官人回来的的吧?”

    薛冰欣抓着杨沅的手这么一哭,四下围观者的眼神儿就有些不对劲儿了。

    杨沅被无数双眼睛盯着,有人指指点点,有人窃窃私语,也有些抗不住劲了。

    一见丹娘她们站在不远处,杨沅忙向她们招招手。

    丹娘和贝儿见状,便走过来,青棠蹦蹦跳跳,最先跑过来,一把拉住了薛冰欣的手。

    青棠亲热地道:“这位姐姐,你不要哭了,我师公是最有担当的男人,你和孩子他一定会负责的。”

    薛冰欣茫然道:“什么孩子?”

    丹娘听了,顿时松了口气,喜孜孜地道:“还没有孩子啊,那伱就更不用担心了。”

    丹娘拉起薛冰欣的另一只手,热情地道:“奴家丹娘,年方十八,不知姑娘你年方几何呀?”

    “啊?我十九。”

    “哦,那我得叫一声姐姐了。姐姐贵姓?”

    “免贵姓薛。”

    “原来是薛家姐姐,这码头上人来人往的,你就别哭了,若被人认出二郎的身份,岂不有损他的官声?

    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自己男人的名声,可得维护好。是家里发现了你和二郎的事儿了吗?是你爹娘责骂你了吗?薛姐姐不用担心,二郎会妥善处理的。”

    “我处理个屁!”

    薛冰欣越听越糊涂,杨沅却是越听越明白了。

    他没好气地道:“你就会自作聪明。这位姑娘,是我枢密院的同僚,是一位女官……”

    青棠惊叹道:“哇!还是一位女官,姐夫,你真的好厉害喔。”

    “我……”

    杨沅扬了扬手,大庭广众的,倒是不好打下去。

    杨沅没好气地道:“你快闭嘴吧!我说了跟我没关系。薛姑娘是因为做水果生意赔了,这才伤心……”

    薛冰欣脸蛋儿通红,期期艾艾地道:“掌房你不用说这么大声,都被人听见了。”

    杨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这薛冰欣是什么脑回路啊?

    刚刚青棠都说你未婚先孕了,也没见你窘迫。做生意赔钱有啥了不起的,你倒嫌丢人了。

    薛冰欣不怕青棠误会她和杨沅有一腿,她又没做过,理直气壮,心就不虚。

    可你说她做生意赔了……她确实做生意赔了啊!

    一辈子的积蓄呀!

    想到悲惨处,小财迷禁不住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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