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像头一次见到他本人,却已久闻他“济南大青兕”大名的江湖人,带着一些惊讶与好奇。

    又像是被他一双铁拳打服,拱手拜他做了大哥的那些帮派团头。

    奇怪,我怎么会有这样荒诞的想法。

    辛弃疾晃了晃脑袋,对杨沅露出了一个少年人纯真爽朗的笑容。

    “原来这位就是辛家麒麟儿。”

    杨沅看着辛弃疾连连点头。

    辛赞笑道:“杨学士谬赞了,老夫这个孙儿一向顽劣,哪里当得起杨学士如此赞誉。”

    杨沅笑而不语,要不是他不好在辛老爷子面前扮神棍,他就可以用一副笃定的口吻告诉辛赞,你这个孙儿,将来必成一代人杰,其文如龙,其武如虎,留芳千古!”

    窥个机会,辛赞就把杨沅拉到了一边,把辛弃疾救下大宋义士肥天禄的消息告诉了杨沅。

    杨沅一听肥天禄就在“泺源堂”外,不由得又惊又喜。

    杨沅激动地道:“辛翁祖孙忠义无双,此事虽不能大肆张扬,待杨某回到大宋,也是一定要面奏天子的!”

    辛赞和辛弃疾祖孙听了,也是激动不已。

    他们心中一直以宋人自诩,奈何却只能遥望南方,不能堂堂正正地以宋人身份示人。

    如果他们祖孙的名字能够被大宋国的皇帝知晓,那无异于受到了大宋的认可。

    既然肥天禄现在是“义士”身份,杨沅倒不好告诉辛赞祖孙,肥天禄的女儿就在他的使团当中了。

    只能一会儿再找机会让肥天禄父女相见。

    杨沅和辛赞祖孙又交谈一阵,因为此时尚未与肥玉叶沟通,对如何安排肥天禄,也就暂未商量个办法。

    他们不好单独交谈太久,杨沅便向辛老爷子递个眼色,走向其他宾客。

    大楚提着一口酒坛子,一脚踏在椅上,正瞪着眼睛和一个金国武官行酒令。

    他们这一桌行酒令儿的规矩是每人说两句话,一共十个字,内容至少要涉及一项罪行。

    大楚大声吆喝道:“持刀夺老妪,下海劫人船!”

    旁边看客鼓噪道:“两罪两罪,该你了!”

    对面那金国武官就恶狠狠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看客们继续鼓噪:“两罪,两罪,又该你了。”

    大楚一拍桌子,叫道:“夜撬寡妇门,偷刨绝户坟。”

    看客们鼓掌大笑:“两罪,两罪,又该你了。”

    对面那金国武官拧眉瞪眼半晌,也把桌子一拍,大叫道:“我喝!”

    大楚放声大笑:“我陪伱一个!”

    说罢,他单手举起酒坛子,就在唇边豪饮起来。

    旁边另一桌文人行的酒令就斯文多了。

    他们在做前人诗词接龙的游戏,这个考较的就是你掌握的诗词量。

    要求是吟出的诗词中要有“花”字,“花”字最多者胜出。

    这个酒令虽然文雅,其实比大楚那桌斗的更加凶狠。

    那边你一句我一句的,总要一方哑口无言接不下去了才需要喝酒。

    而这边却是每一回合都分胜负,都要有人喝酒。

    一个济南士子明明蛮魁梧的身子,却故意捏着个兰花指,细声儿地唱道:“我有一枝花,斟上些儿酒。唯有花心似我心,几岁长相守。满满泛金杯,重把花来嗅。不愿花枝在我旁,付予他人手……”

    “四个花,四个花啊,岑先生,你对不对得上?”看客们不怕事儿大,笑着看向斗酒令的另一方。

    杨沅从他们身边昂然而来,目不斜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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