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对面营盘辕门大开,从中涌出一队人马,也有数十人上下。

    完颜驴蹄看着大旗下策马而立的乌古论元忠,扬声大喝道:“元忠,完颜雍要做完颜亮的忠犬,你也要做完颜雍的忠犬吗?”

    对面大旗下,乌古论元忠沉声喝道:“完颜驴蹄,你这不忠不义的贼子,世受君王之恩,却不思报答国家,如今还想劝降本将军,痴心枉想!”

    完颜驴蹄恶狠狠地呸了一声,喝道:“本王承受谁的恩惠了?我家有如今地位,全凭战功一刀一枪争出来的。

    完颜亮他篡位弑君,好色嗜杀,背弃祖宗,屠戮功臣,他才是大金的乱臣贼子,老子凭什么反不得他?”

    完颜驴蹄一挥手,马车上的人就把悬挂的牛皮放了下去,露出五花大绑立于车上的一个女子。

    虽然隔着一箭之地,又是暮色苍茫,但自己的亲妹子,乌古论元忠自然认得出来。

    元忠一见盈歌落在完颜驴蹄手中,不由怵然一惊:盈歌不是和她的朋友正在燕京么,怎么来了此处?

    完颜驴蹄一指盈歌,大声道:“完颜雍不是個男人!

    他的结发妻子被完颜亮那畜生觊觎,若非失足落水,现在就是任由完颜亮戏辱的一个玩物。

    夺妻之恨,他却不敢报仇!

    元忠,看清楚,这可是你亲妹子!

    你若肯降我,我驴蹄必定重用于你。

    伱若不降,学那完颜雍做个缩头乌龟,老子就在这两军阵前,给你找一堆便宜妹夫!哈哈哈哈……”

    完颜驴蹄狂笑着一挥手,后边就有十多个侍卫翻身下马,把弓箭刀枪放在地上,然后就开始解甲。

    盈歌被绑在车上,脸色苍白。

    对面,乌古论元忠又惊又怒,厉声喝道:“完颜驴蹄,你竟如此无耻!”

    完颜驴蹄大笑道:“论无耻,本王怎么比得过他完颜亮。元忠,你是归降,还是要和完颜雍那乌龟比一比谁更能忍?”

    他把手一摆,一个解去甲胄的侍卫就跳上车去。

    盈歌惊恐万分,恨不得立即死去。

    只是她现在五花大绑,嘴里塞了布团,想自尽都办不到。

    惊恐绝望之下,泪水顿时模糊了她的双眼。

    乌古论元忠目眦欲裂,却是无可奈何。

    乌古论元忠身后跟着数十骑,其中就有侍卫打扮的完颜雍。

    他跟在乌古论元忠的随从当中,本想看看完颜驴蹄在这个时候兵临城下意欲何为,却不想完颜驴蹄竟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不由得脸色铁青。

    ……

    对面中军,杨沅冷冷地道:“李太公,你此举实属多余了。

    一个庞大的家族,传承了多少代的人家,会因为一个人的荣辱生死而改变立场吗?”

    李太公笑道:“杨学士这就开始怜香惜玉了么?

    放心吧,老夫不会对盈歌姑娘不利的。”

    杨沅当然不肯承认,承认了岂不是要被李太公拿捏?

    杨沅淡淡地道:“杨某只是觉得,你们如此做法,除了收获乌古论家族对你们的刻骨仇恨,实在毫无用处。”

    “用处,还是有的。”

    李太公微笑地说了一句,眯眼看向前方,眼角的鱼尾纹微微地挑了起来:“老夫是在逼元忠当众做出抉择。”

    李鸣鹤往城头看了一眼,又道:“老夫也是在逼完颜雍做出抉择。”

    “他们如何抉择,李太公不是早就知道……”

    杨沅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

    他本来觉得李太公如此手段未免幼稚,此刻却是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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