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苍莽的牛角号响起来,约有三百余骑,从他一字长蛇行进的队伍左侧,划着一道弧形,弯刀一般狠狠斩向他的队伍腰段。
这支骑兵是从稻田尽头迂回穿插过来的,直到进入突击范围,这才突然加速。
在另一侧也有一支骑兵,同样约有三百余人,同样的攻击角度,不过攻击的却是他队伍的头部位置。
“戒备!有敌袭!”完颜元昀大吼起来。
实际上不用他喊,部下们也已经听到了急骤的马蹄声和苍凉的号角声。
一个个妇人和孩子被丢垃圾似的推下了马背,马上的骑士匆匆拔出兵器,催动马匹小跑起来。
哪怕他们现在还不能准确地判断出敌人的攻击阵型、攻击人数和攻击角度,也得先催动战马跑起来。
不然,在对方狂风一般席卷而来的骑兵面前,他们就是一棵棵杵在那儿等着被砍的木桩。
突袭的队伍终于直接暴露在他们眼前了,完颜元昀的兵马立即一磕马镫,主动迎了上去。
狭路相逢,唯有一战!
但是,对方骑士手中挥舞的不是钢刀,而是投石索。
双方堪堪进入战斗范围,一颗颗鹅卵大小的石头,就呼啸着抛射过来。
“砰砰砰砰……”,双方未及交手,他们就先倒了一片。
有那被石头打中头部的,就算戴了头盔也没有用,立即脑浆崩裂,摔下马去。
然后,就是短兵相接了。
战刀挥舞,骏马嘶鸣,血脉贲张!
有人落马、有人惨叫、有人疯狂地咆哮。
混战中,一阵令人心悸的”吆~吼吼吼吼~”的叫声,从完颜元昀队伍的后方传了过来。
那些被抛落在地的妇人和孩子,正趁着混乱跑回欢喜镇。
听到那怪异而令人心悸的叫声,她们立即牵起孩子们的手,迅速逃向一旁的河边滩涂。
那熟练的反应,实在叫人心疼。
又是一支骑兵挥舞着雪亮的钢刀从后面掩杀过来。
因为前方敌我已经混战在一起,他们没有使用投石索,而是直接扑进了战团。
完颜元昀不知道究竟来了多少敌人,但是敌人这种添兵打法,在仓促遇袭,无法准确判断对方实力的时候,对于军心士气的打击是相当大的。
完颜元昀的兵马明显开始慌乱起来。
“撤!”完颜元昀见状,不禁愤怒地咆哮了一声。
他也知道被追杀时死伤更重,但是现在军心已乱,再战片刻,还是要陷入溃败。
此时主动撤退,至少他能掌握局部主动。
完颜元昀的亲兵护着他开始突围了。
完颜元昀那面旗帜的移动,立即让混战中的部下明白,败了!
于是,溃败开始了。
旗帜代表着主帅所在,完颜元昀没办法收起大旗。
如果帅旗不见了,部下会以为敌人已突破中军,斩杀了主将。
到那时,可能就不只是溃败了,而是大批的投降。
李佑眼见对方大旗向远方移动,敌军的士气肉眼可见地衰败下去,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他的冒险一战,成功了。
这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场战斗,面对三千骑兵,他还大胆分兵,将一千骑兵分做三队,自不同方位分时段杀入。
这种情况下,他甚至还留出了一百骑充作预备队。
这样做风险当然很大,但一旦成功收获也大。
后方,杨玄策领着一百预备兵护着杨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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