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姐,弘康这孩子,一根肠子通到底,那种玩弄心机技巧的事儿,他的确做不来。

    不过,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眼下咱们让杨沅冒充世子,那么以后呢?”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嗔骂道:“你尽琢磨些没用的。

    眼下咱们都顾不上了,还要管什么以后?

    再说,叫杨沅顶着越王世子的名头去做事,争取来的一切,还不都是咱们家的?

    杨沅是大宋的状元,听说他一身武艺也是相当不凡,这是文武双全的人才啊。

    他冒充弘康,那别人就会知道,咱们越王世子是个麒麟儿。

    这对咱们家不也有着莫大的好处么。至于说以后……”

    老太太哼了一声,道:“等这位杨学士顶着咱们家弘康的名头,把这些事儿都办明白了,不再需要他抛头露面了,就让弘康也少露面不就成了?

    驴蹄子可是正当壮年呢,还轮不到弘康这个世子当家作主。

    驴蹄这年纪,怎么也得再当二三十年的家吧?

    哪怕过了十年再让弘康出面主持一些事情,容貌有所不同了那又如何?那时谁能质疑?”

    叔祖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勉强道:“那……也行吧。

    咱们可得谨慎些,如果泄露了消息,弘康可就要成为整个会宁府的笑话了。”

    老太太不耐烦地道:“怎么着都比让李鸣鹤那老东西,继续当咱们的家好吧?

    再说了,只要驴蹄子能当上都渤极烈,过个三年五载之后,就算人家知道当初出面的世子是假的,那又怎样?

    只要咱们家够强大,就没有人敢笑话咱。

    我说老六,你就别婆婆妈妈的了,一个两个的,全都不是做大事的人。

    出去,看见你我就不烦别人。”

    这位叔祖父被他的老姐姐一顿抢白,尴尬地笑了笑,忙道:

    “得得得,那我不说了,咱就按老姐姐您说的办。

    我先出去了,这一路车马劳顿的,老姐姐你也早点歇息。”

    ……

    杨沅商议已毕回到东跨院,一眼就看到了盈歌。

    一见杨沅回来,盈歌马上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跑过来攀住他的手臂,雀跃地叫道:“二郎。”

    两人刚刚“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忽然便分开了七八天。

    这时再见,盈歌自然有一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她浑身每一个毛孔现在都在欢喜着。

    阿蛮站在一旁蹰踌着,嘴唇嗫嚅,想上前叫人,却又有些胆怯。

    当日那险险加颈的一刀,让她记住了杨沅的可怕。

    小姑娘现在对杨沅都有点心理阴影了。

    所以,她既想讨好杨沅,却又有些怕他。

    杨沅看到盈歌发自内心的欢喜,心情也顿时愉悦起来。

    杨沅笑道:“我本想去门外迎一迎你们的,结果临时被李太公找去商量事情,倒是耽搁了。”

    杨沅扭头问道:“阿它,行李可都收拾妥当了?”

    盈歌瞟了阿它一眼,她也刚到,还没问过这两个侍婢的名姓。

    听杨沅一说,才知道这个比阿蛮还要小些的女孩儿名叫阿它。

    忽然间,盈歌便想起她在大宋班荆馆时,曾经偷偷把杨沅骂作阿它,不由得心中一甜。

    此时想来,还真是有一种宿命般的感觉呢。

    当初她只是随意唤来个送索唤的闲汉,想要制造误会激怒完颜屈行主动退亲,想不到兜兜转转的,最后自己竟真的成了那个闲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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