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气得像只青蛙似的,不停地吐纳。
阿蛮做了什么呢?
她就是在青棠面前步履蹒跚、碎步而行,弱不禁风地扶栏缓坐。
明媚的阳光下,把秀气的眉儿惬意地轻颦,仿佛一只餍足的小猫咪,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回味地舔一舔唇瓣……
青棠马上就气疯了,立即去找杨沅。
杨沅正伏在书案上斟酌客人名单和每桌客人的安排,这种事儿真是麻烦,想的他一个脑袋两个大。
青棠偏生就在这时蹭到了他身边,低眉顺眼地央求,达达,亲达达,你就要了小奴家吧。
气得杨沅把她扯过来摁在膝上好一顿抽。
然后,阿蛮就看到小青棠步履蹒跚地从杨沅的书房出来,娇娇弱弱地扶着栏杆,小心翼翼地坐下。
屁股刚一挨着坐板,她那秀气的眉儿便轻轻颦起,宛如西子捧心……
这一幕怎么有点似曾相识呢?
……
宋鹿溪这边没有太多事做,嫁妆等等早就筹备齐了。
所以坐立不安的小食神就跑去了厨房。
手中一拎起炒勺,鹿溪便心无旁骛,那紧张与忐忑也就不翼而飞了。
但,宋老爹这几天却有了心事。
中午,鹿溪给宋老爹做了几道合他口味的菜肴,侍候老爹吃饭,宋老爹终于鼓足勇气,把他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肥统制他一生要强……,这是托孤啊,爹爹实在不忍心……”
说到动情处,宋老爹又不禁目光莹然。
宋鹿溪拉住父亲满是老茧的大手,柔声道:“女儿早看出爹爹有心事,原以为是为了女儿出嫁,却不想是因此为难,爹爹早说给女儿听不就行了。”
宋老爹惊喜道:“女儿你同意了?”
宋鹿溪道:“爹啊,丹娘、冰欣、羽婵她们,女儿都容了,怎就容不下一个玉叶姑娘?”
“再说……”
宋鹿溪甜甜一笑,轻声道:“二哥哥叫我打理海贸生意,叫我掌管‘有求司’,都是怕我受人欺负。我心里明白的。
如今,天子为女儿赐婚,定然也是二哥的请求。
二哥他总想让我足够强,怕被人欺负了去。
二哥对女儿有这个心,女儿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宋老爹听了,不禁豁然开朗。
对啊,我本来最大的纠结,就是担心这媵妾地位太高,几乎就跟正妻一般无二。
那玉叶姑娘又是做过官的,心机手段定然非常了得,怕我女儿将来受气。
可我家鹿溪是官家赐婚,就娘家就多了一个皇家,谁能撼动我女儿的位子?
心事放下,宋老爹便把手一拍,欣然道:“既如此,爹爹也就放心了。”
宋鹿溪道:“那……,叫玉叶姑娘和丹娘姐姐她们一起,元宵节时过门儿,可以吗?”
人总是有私心的,宋鹿溪还是不舍得把大婚之日与肥玉叶分享。
宋老实听得一呆,道:“元宵节过门?呃……爹还不知道玉叶姑娘的心意呢。”
宋鹿溪惊讶地道:“爹你都没有问过人家?”
宋老爹摊手道:“我当然先要问伱啦,你若不同意,爹也只好对不住肥统制了。”
宋鹿溪又好气又好笑,道:“肥统制信上不是说,他也给玉叶姑娘写了信吗?玉叶姑娘可有来咱们家认亲。”
“没有。”
宋鹿溪白了宋老实一眼,嗔怪道:“爹啊,你这名字还真没取错,堂堂的踏白军第一斥候,居然是个铁憨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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